越国北境大营,辕门高耸,旌旗猎猎。守门将士见萧寒归来,纷纷肃立行礼,目光却不约而同地落在他身后那个身形单薄、面容平凡的青衫文士身上,带着审视与好奇。
萧寒目不斜视,径直入营,冷凝——如今的“陈默”——垂眸敛目,沉默地跟随着,步伐不疾不徐,姿态放得极低,完美扮演着一个初来乍到、谨慎小心的谋士。
然而,这份平静在踏入中军大帐的瞬间便被打破。
帐内数名身着铠甲的将领正在议事了,见萧寒进来,纷纷起身。其中一位满脸虬髯、身材魁梧的副将目光如电,直接扫向陈默,声如洪钟:“大将军,这位是?”
萧寒走到主位坐下,语气平淡:“陈默先生,本将军新聘的幕僚,参赞军机。”
“幕僚?”虬髯副将上下打量着陈默,眼中毫不掩饰怀疑之色,“我军中皆是浴血厮杀的汉子,不知这位陈先生有何过人之处,能得大将军如此青睐,直接参与机要?”言语间,挑衅之意明显。其他将领虽未开口,但眼神中也多是质疑。
帐内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凝滞。所有人都看着陈默,想看他如何应对。
陈默微微抬眸,目光平静地迎向虬髯副将,并未因对方的无礼而动怒,声音依旧清朗平和:“这位将军谬赞,陈某不过一介书生,偶读几卷兵书,岂敢妄称‘过人’。蒙大将军不弃,暂居帐下,拾遗补缺而已。”态度谦逊,却又不卑不亢。
“兵书?”虬髯副将嗤笑一声,“纸上谈兵,谁不会?可知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岂是几本破书能料定的?”
陈默闻言,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忽然转向帐中悬挂的北境军事沙盘,伸手指向一处关隘:“将军可知,此处‘落鹰涧’,若以五百轻骑深夜衔枚疾进,借此地风声掩盖马蹄,绕过正面戎族哨卡,突袭其粮草中转之地,胜算几何?”
那虬髯副将一愣,下意识看向沙盘,眉头紧锁。其他将领也被吸引了注意力,暗自推演。
陈默不等他回答,手指又滑向另一处:“若在此处‘黑水河’上游暗中筑坝,待戎族大军渡河时决堤,又以疑兵鼓噪,乱其军心,又当如何?”
他语速平缓,却句句指向北境当前战局的关键点和戎族布防的薄弱之处,所提方案虽大胆,却并非毫无根据,细细思之,竟都有几分可行之处,甚至比他们之前讨论的一些策略更为刁钻有效!
帐内一时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陈默清朗的声音和分析。他引经据典,结合地形、天时、敌我心理,将几个简单的战术要点分析得鞭辟入里,虽未直接反驳那副将的“纸上谈兵”之说,却用实实在在的谋略,展现出了远超寻常书生的见识与能力。
那虬髯副将从最初的轻视,到后来的愣怔,再到陷入沉思,脸色变了几变,最终看向陈默的目光,少了几分轻视,多了几分惊异和审视。
萧寒坐在主位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目光深邃,看不出情绪。
陈默适时停下,再次朝那虬髯副将微微一揖:“陈某妄言,让将军见笑了。战场杀伐,终究要靠将军们浴血奋战,陈某所能,不过是在后方,为将军们多算几步,多找几条路罢了。”
一番话,既展示了能力,又给足了在场武将面子。
虬髯副将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最终瓮声瓮气地抱了抱拳:“先生……高见,是某孟浪了。”
帐内紧张的气氛顿时缓和不少。
然而,就在陈默以为初步过关之时,坐在角落的一位一直沉默寡言、眼神锐利如鹰的中年文士(军师赵冉)忽然缓缓开口,声音阴柔:
“陈先生见识不凡,佩服。只是不知先生籍贯何处?师从哪位大家?如此大才,为何此前声名不显,偏偏在此战事胶着之时,投效我军?”
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直指陈默的身份来历核心!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陈默身上。军师赵冉的质疑合情合理,她早已准备好的说辞,能否骗过这个看起来就心思缜密的老狐狸?
而萧寒,是会出面为她解围,还是冷眼旁观,看她如何独自应对这入营后的第一次真正危机?
作者说:
陈默能否给出完美解释打消赵冉的疑心?萧寒的沉默是在考验她还是另有深意?赵冉的突然发难是个人行为,还是代表了营中某种势力的试探?这看似平静的越国大营,内部又隐藏着怎样的暗流?
非常抱歉地通知各位亲爱的读者,因故事情节需要更细致的构思,下一次更新将在本月18日发布。感谢大家的理解与耐心等待,让我们共同期待后续更精彩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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