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殷徵对此次求赐婚没什么把握，他只是不想按照剧情那样让柔则当嫡福晋。
而舒穆禄家的小格格是个从未再剧情里出现过的，他觉得，如果自己能得一个剧情外的女子为嫡福晋，那就证明，他可以改变剧情。
可他却没想到，舒穆禄家的小格格早早就求了恩典，只待撂了牌子后自主择婚。
一番盘算算是成了空。
殷徵低着头，有些难过。
这是他自穿到剧情里头一次觉得人生一片黑暗，有了系统又能怎样，他还不是得按照剧情走？
哪怕他每每安慰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刷生命力，为了活下去，可真正的感受只有自己知道。
他就像是无根的浮萍，紧紧扒着系统这根浮木，要想活，就得顺应浮木飘走的方向。
纵使他穿成了男人又如何？
这里终究不是现代，这里的一草一木也不是他的家。
“皇阿玛，儿臣知错，自请禁足一年，期间儿臣会抄写经书为皇阿玛祈福，为大清祈福。”殷徵长舒了一口气，直接磕头请罪。
额头磕在冰冷的地砖上，丝丝缕缕的寒意顺着皮肤和血管，扎进了他的心脏。
他认命了。
真的。
不同于太子的诧异，康熙能从殷徵的话语中感受到了陌生的情绪。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未知东西抽走了全部生机，给了他一种人已迟暮的错觉。
他总觉得，他好像要失去这个赖皮的儿子了。
“小四，你…”康熙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太子笑道：“皇阿玛，四弟难得求您一次，舒穆禄氏虽是大族，但四弟可是皇子阿哥，日后还可能是亲王，您答应了他又能如何？”
康熙显然还没从殷徵那边回过神，听到太子说话，有些不可置信，“保成，你这是什么话，不是朕不答应，是朕金口玉言，岂能朝令夕改？”
“皇阿玛，舒穆禄氏又不是只有一个小格格，四弟的身子虽有些弱，但又不是不能生，舒禄穆氏子嗣旺，四弟也不过是看上了这一点。”说完，太子抱了抱拳，朝着殷徵道：“四弟，也是孤当初失手，导致四弟落了顽疾，日后但凡有用着孤的，四弟可千万不要见外啊。”
殷徵没想到太子会替他说话，猛地一抬头，就看到了太子那张温润的脸上挂着的笑容。
只是这笑为什么看起来这么不怀好意。
但他知道，这或许是他能抓住的唯一机会了。
“二哥严重了，弟弟我……”不等他说完，太子就打断了话，“四弟，孤刚才还说让你不要见外，你看看，见外了不是。你要记得，咱们都是皇阿玛的儿子，皇阿玛又怎会看着咱们兄弟倪墙呢，你说是吧，四弟。”
太子拍了拍殷徵的肩膀，笑眯眯道。
康熙见状也是感慨不已，这就是他亲自养大的太子啊，真不怪他总是偏向保成。
“好了，朕知道你们兄弟感情好，当初之事朕做主，你们握手言和，保成日后也要照顾好小四，小四也要对太子恭敬。”康熙心中大喜，当下就做了决定。
殷徵嗯了一声，他能说不愿意吗？
他不能。
太子倒是说了几句，引得康熙大笑，心情都好了不少。
“保成刚说舒穆禄氏不止一个格格，朕倒是没什么印象了。”
“皇阿玛，其实是太子妃提醒了儿臣，她说是上一届留了牌子的满洲格格还有几个没有指婚，儿臣也是看了折子才想起这么一号人，本是来呈给皇阿玛的，倒是恰好遇上了四弟。”
“哦？拿给朕瞧瞧。”康熙倒是没觉得太子说谎，因为这事儿本来也跟太子没什么关系。
至于太子妃，他也信得过。
这可是他给保成从小培养的太子妃，端庄守礼，她说的话，准没错。
毕竟谁敢欺骗他这个皇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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