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楼下的路灯把宋怀瑾的影子拉得很长，他听到白益云的话时，手指下意识攥了起来，指节微微泛白。
暖黄的光落在白益云泛红的耳尖上，连他说话时轻轻颤动的睫毛都看得清晰——原来自己那些小心翼翼藏在“一起努力”里的心思，早被这个人悄悄接收到了。
宋怀瑾喉结动了动，没敢直接回应那份心意，只是伸手帮白益云把滑落的围巾又绕紧了些，指尖碰到他后颈的皮肤时，两人都顿了一下。
“该说谢谢的是我，”他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今天你愿意跟我一起过来，已经很好了。”
他没说的是，看到白益云接过那些Q版明信片时眼里的笑意，看到他吃蛋糕时沾在嘴角的奶油，自己心里像被热可可灌满了似的，暖得发涨。
白益云低头盯着宋怀瑾鞋尖的白边，小声说：“那……明天见？我会把今天收到的笔记整理好，重点标出来。”
“嗯，明天见。”宋怀瑾看着他转身跑进宿舍楼的背影，直到那抹白色毛衣消失在楼梯口，才慢慢转身离开。
走在路上时，他摸了摸口袋里剩下的那颗橘子糖——下午给白益云分曲奇时，特意把最后一颗橘子糖攥在手里，想着要是他还想吃，就能立刻拿出来，结果后来忙着分蛋糕，倒忘了这事。
糖纸在指尖揉出细碎的声响，宋怀瑾忍不住笑了笑，把糖放进了书包最外层的口袋里，想着明天见面时，刚好可以当作“整理笔记的奖励”。
回到宿舍后，白益云把装满礼物的袋子放在书桌上，先小心翼翼地把那本物理竞赛笔记拿出来。笔记本封面是淡蓝色的，封面上用彩铅画了一小片梧桐叶，翻开第一页，就能看到娟秀的字迹：“希望瑾云组合能一起站在省赛的领奖台上”。
他一页页翻过去，看到里面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了题型分类，甚至在每道题的旁边都写了“易错点提醒”，比如“这里容易忽略磁场方向对洛伦兹力的影响”“计算时要注意单位换算，去年有三个同学栽在这一步”。
白益云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开始对照着整理重点，写着写着，突然想起下午宋怀瑾递给他橘子味曲奇时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笔锋都跟着软了些。
整理到一半，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宋怀瑾发来的消息：
【我把今天咖啡馆拍的合照传你了，里面有张你吃蛋糕的照片，嘴角沾了奶油，很可爱。】后面还附了一个猫咪歪头的表情包。
白益云点开相册，看到那张照片时，脸颊瞬间烧了起来——照片里自己正咬着叉子，嘴角沾着一点白色的奶油，而宋怀瑾就坐在旁边，手里拿着纸巾，眼神里满是笑意，像是正准备帮他擦掉奶油。他赶紧把照片保存到私密相册里，回复宋怀瑾：
【你怎么不提醒我！早知道就不那样吃了！】
宋怀瑾秒回：【我觉得很可爱，就没舍得提醒。对了，明天早上我帮你带豆浆，还是两勺糖？】
【嗯！】白益云飞快地回复，又补充道：【我也帮你带个鸡蛋吧，你上次说早上总忘了吃早餐。】
那边过了几秒才回复：【好，谢谢阿云。】这次没有带表情包，只有简单的五个字，却让白益云盯着屏幕看了好久，直到手机自动暗下去，才反应过来自己又在发呆。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几乎每天都泡在图书馆里。早上宋怀瑾会带着热豆浆和鸡蛋，白益云则会提前占好靠窗的位置，把两人的笔记本、草稿纸都摆好。有时候白益云遇到解不出来的电磁学难题，会用笔戳戳宋怀瑾的胳膊，宋怀瑾就会放下手里的笔，凑过来跟他一起看题目，指尖在草稿纸上画出磁场线的方向，声音压得很低：“你看这里，导体棒运动时会产生感应电动势，但是要注意电路是否闭合，之前你总是在这里漏了一步。”
白益云点头时，能闻到宋怀瑾身上淡淡的柠檬味，混合着阳光晒过的味道，心里格外踏实。
有一次复习到中午，两人去食堂吃饭，刚坐下，就听到邻桌的同学在讨论期中考试的事情：“听说这次物理试卷很难是因为这是隔壁市重点高中的模拟题，好多人都说肯定要挂科。”
“对啊，而且这次数学最后一道大题，据说只有宋学霸能做出来呢，上次月考他就是满分。”
白益云下意识看向宋怀瑾，发现他正低头帮自己剥鸡蛋，好像没听到那些话。
“你听到他们说了吗？”白益云小声问。
宋怀瑾把剥好的鸡蛋递给他，“听到了，没事，我们这几天复习得很认真，肯定没问题。”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你物理进步很快，这次肯定能比上次考得好。”
白益云咬了口鸡蛋，心里暖暖的。上次月考他物理只考了89分，宋怀瑾知道后，特意帮他整理了错题本，还每天抽出半小时帮他补薄弱的知识点。
这次期中考试，他其实有点紧张，怕自己达不到预期，更怕让宋怀瑾失望。
宋怀瑾好像看出了他的不安，用筷子夹了一块给他糖醋排骨，“别想太多，正常发挥就好，就算没考好，我们也可以一起分析错题，下次再努力。
几天后，期中考试成绩就出来了。早上白益云刚走进校门，就看到同学们围在公告栏前看成绩排名，他心里有点慌，站在原地不敢过去。
宋怀瑾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起去看看？”
“我……我有点怕。”白益云小声说。
宋怀瑾笑了笑，“没事，不管考得怎么样，我都陪你一起分析。”说着，就拉着他的手腕走向公告栏。
公告栏前挤满了人，宋怀瑾让白益云站在自己身后，帮他挡住拥挤的人群。
“你看，第一名是宋怀瑾，宋大学霸耶，总分728分！”有人喊道。
白益云赶紧往上看，看到宋怀瑾的名字排在最前面，数学150分，物理100分，其他科目也都是接近满分的成绩，心里忍不住为他开心。
“那我呢？”白益云有点着急，宋怀瑾帮他在排名表上找，很快就找到了：“在这里，第二名，722分！物理98分，数学148分，比上次进步了很多！”
白益云看到自己的成绩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上次月考是第四名，这次不仅冲到了第二名，物理还考了98分，离满分只差两分。
“我真的考了这么多吗？”他有点不敢相信，宋怀瑾点头，语气里满是骄傲：“当然，你这几天复习那么认真，进步这么大，都是应该的。”
周围的同学也围过来说：“哇！瑾云组合也太厉害了吧！包揽了前两名！瑾云99！我要来接好成绩！”
“白学霸进步好快啊，看来宋学霸平时没少帮你补课吧？”
白益云脸颊微红，下意识看向宋怀瑾，发现宋怀瑾也在看他，眼神里满是笑意。
回到座位后，白益云拿出自己的物理试卷，看到最后一道题扣了两分，原因是“计算时小数点后一位保留错误”。
他有点懊恼，宋怀瑾凑过来看了看，“没事，这次只是小失误，下次注意就好。你看，这道题的解题思路完全正确，比上次月考进步太多了。”说着，他拿出自己的物理试卷，“你看我的，也是最后一道题扣了一分，因为漏写了一个公式的推导过程。我们下次可以一起总结一下‘答题规范’，避免再犯这种小错误。”
白益云接过宋怀瑾的试卷，看到上面整洁的字迹，还有用红笔标注的重点，心里暖暖的。
“好啊，那我们今天晚上就整理？”
“可以，”宋怀瑾点头，“晚上我帮你带晚饭，还是你糖醋排骨饭？”“嗯！”白益云笑着点头，又想起什么，补充道：“我也帮你带杯热可可吧，你上次说复习到晚上会有点困。”
晚上图书馆里人不多，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一起整理答题规范。宋怀瑾把自己总结的“物理大题答题步骤”写在草稿纸上：“第一步先写‘已知条件’，把题目里的物理量都列出来，避免遗漏；第二步写‘解题思路’，比如‘本题可根据牛顿第二定律和电磁感应定律求解’；第三步再写具体的计算过程，注意单位和公式的推导。”
白益云认真地记在笔记本上，偶尔会提出自己的疑问：“那如果遇到没见过的题型，不知道该用哪个公式怎么办？”
宋怀瑾就会耐心地解释：“可以先分析题目中的物理过程，比如是‘匀变速直线运动’还是‘圆周运动’，再根据物理过程选择对应的公式，实在不行，就把相关的公式都列出来，慢慢排除。”
整理到一半，白益云的肚子叫了一声，他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宋怀瑾笑着拿出带来的糖醋排骨饭，“快吃吧，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
白益云接过饭盒，发现里面的排骨比平时多了几块，“你怎么给我带这么多排骨？”
宿舍楼下的路灯把宋怀瑾的影子拉得很长，他听到白益云的话时，手指下意识攥了起来，指节微微泛白。
暖黄的光落在白益云泛红的耳尖上，连他说话时轻轻颤动的睫毛都看得清晰——原来自己那些小心翼翼藏在“一起努力”里的心思，早被这个人悄悄接收到了。
宋怀瑾喉结动了动，没敢直接回应那份心意，只是伸手帮白益云把滑落的围巾又绕紧了些，指尖碰到他后颈的皮肤时，两人都顿了一下。
“该说谢谢的是我，”他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今天你愿意跟我一起过来，已经很好了。”
他没说的是，看到白益云接过那些Q版明信片时眼里的笑意，看到他吃蛋糕时沾在嘴角的奶油，自己心里像被热可可灌满了似的，暖得发涨。
白益云低头盯着宋怀瑾鞋尖的白边，小声说：“那……明天见？我会把今天收到的笔记整理好，重点标出来。”
“嗯，明天见。”宋怀瑾看着他转身跑进宿舍楼的背影，直到那抹白色毛衣消失在楼梯口，才慢慢转身离开。
回到宿舍后，白益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想起今天在公告栏前宋怀瑾帮他挡住人群的模样，想起宋怀瑾给自己多带的排骨，想起那句“有你这样的‘绯闻对象’其实也挺好的”，心里像被灌了蜜似的，甜得发涨。
他拿出手机，点开和宋怀瑾的聊天框，想跟他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发了一句：
【今天谢谢你，晚安。】
宋怀瑾很快回复：
【晚安，阿云。明天早上还是老地方见，我帮你带豆浆。】
【嗯。】白益云回复后，把手机放在枕头边，嘴角带着笑意，慢慢进入了梦乡。
梦里，他和宋怀瑾一起站在省赛的领奖台上，手里拿着奖杯，阳光落在两人身上，温暖而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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