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社内部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后台是非公开区域，严禁私自拍照录像。但总有些关系硬、或者手眼通天的媒体，能想办法搞到一些“内部花絮”，美其名曰“让观众看到角儿们台下真实的一面”。
这天，一家合作多年的视频平台发布了一段德云社后台的剪辑vlog。视频里，师兄弟们打打闹闹，对词闲聊，气氛融洽。粉丝们如同过节，在弹幕和评论区里疯狂认领自家偶像。
视频播放到中段，镜头扫过休息区。秦霄贤正窝在沙发里打游戏，神情专注，手指飞快地点着屏幕。而栾云平则坐在离他不远的另一张单人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相声溯源》，看得认真。
两人之间隔着一个茶几，以及仿佛无形的、属于“副总”和“普通演员”的安全距离。画面在此定格了大约三秒，配上字幕：“认真工作的栾副总 vs 沉迷游戏的秦萌萌”。
CP粉们立刻沸腾了：
“啊啊啊同框了！虽然离得好远！”
“这距离感……好官方，又好带感！”
“栾总：莫挨老子。老秦：游戏真香！”
“表面上各干各的，实际上肯定在用我们不知道的方式暗戳戳发糖！”
然而，一些眼尖的、或者说过于敏感的粉丝，却从这“官方”的画面里品出了一丝不同寻常。
“你们没觉得……栾云平好像有点刻意吗？老秦那边游戏音效不小，他书翻页的频率是不是太慢了？”
“+1，感觉栾副总的心思根本没在书上，身体朝向其实是朝着老秦那边的。”
“老秦也是！他刚才是不是偷偷瞄了栾哥一眼？就镜头扫过去那一瞬间！”
这些细节被放大、解读，渐渐演变成另一种声音：
“啧，看来官宣也是迫不得已吧，私下里根本没那么熟。”
“就是，装都不愿意装一下，离那么远。”
“感觉老秦有点怕栾云平？在他面前都不敢放肆打游戏了。”
“楼上别瞎说，我们老秦明明很自在！”
这些议论或多或少也传到了当事人耳朵里。
晚上，秦霄贤盘腿坐在栾云平家客厅的地毯上，抱着iPad刷评论，眉头微微皱着。
栾云平洗完澡出来，用毛巾擦着头发，看到他这副样子，随口问：“看什么呢？一脸苦大仇深的。”
“看他们说我们坏话呢。”秦霄贤把iPad屏幕转向他，指了指那几条关于“距离感”和“不熟”的评论，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说我们装都不装一下。”
栾云平擦头发的动作顿了顿，走过去，在秦霄贤身边的沙发坐下，俯身看了看屏幕。他身上带着刚沐浴过的湿润热气，和淡淡的沐浴露清香，瞬间笼罩了秦霄贤。
“就为这个？”栾云平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甚至带着点不以为意，“后台本来就是工作区域，保持距离不对吗？”
他的理由冠冕堂皇，符合他一贯严谨的作风。
秦霄贤却放下iPad，仰起头看他。客厅暖色的灯光落在栾云平还带着水汽的睫毛上，柔和了他平日里过于清晰的轮廓。秦霄贤的眼神锐利，带着点探究，仿佛要穿透那层平静的表象。
“栾哥，”他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你当时，是不是真的在偷看我打游戏？”
栾云平擦头发的动作彻底停住了。他避开秦霄贤的目光，视线飘向窗外漆黑的夜空，耳根却诚实地开始泛红。他沉默了几秒，才有些生硬地回答：“没有。你那游戏声音太吵，影响我看书。”
典型的栾式否认，欲盖弥彰。
秦霄贤看着他家栾哥这副口是心非、连脖子都开始微微发红的样子，心里那点因为网络评论而产生的郁闷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涨满心房的、软绵绵的情绪。
他忽然笑了起来，不再追问。他伸出手，不是去拿iPad，而是直接握住了栾云平垂在身侧、还有些潮湿的手腕。
栾云平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秦霄贤更紧地握住。
“栾哥，”秦霄贤借着他的力道站起身，顺势挤到沙发上，紧挨着栾云平坐下，刚才那点锐利探究消失无踪，又变回了那个黏人的大狗狗，“他们懂什么啊。”
他的声音贴着栾云平的耳朵，温热的气息拂过敏感的耳廓。
“他们只知道镜头里有多远，”秦霄贤的手臂自然地环过栾云平的腰，将两人之间那点“安全距离”彻底清零，直到严丝合缝，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和体温，“又不知道……”
他顿了顿，感受到栾云平身体从僵硬到逐渐放松，甚至微微向他靠拢的趋势，才带着得意和满足，轻轻吐出后半句：
“……镜头外面，我连你用的沐浴露是什么味儿，都一清二楚。”
栾云平没有推开他，只是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便放弃了，任由自己陷进秦霄贤年轻而充满热意的怀抱里。他闭上眼，感受着身后传来的坚实心跳，那些关于距离、关于形象的纷扰议论，在这一刻变得无比遥远和微不足道。
镜头可以记录下刻意保持的距离，却记录不下此刻紧密相贴的体温，和空气中无声流淌的、远比镜头捕捉到的任何画面都更真实的亲密。
那些被质疑的“不熟”，在真实的触感面前，成了一个荒唐又可笑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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