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仪见到了张起灵,只不过看到他现在的状态,她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她伸手去牵他的手,握着冰凉的,像是死物。
他没有动作,只是那么松松的搭在那里,直到令仪叫着他的名字,他才迷蒙的睁开眼,“我在这里,仪安,我在这里啊,仪安。”
“我就觉得张起灵这个名字不好。”令仪俯身,趴在床沿上,抹掉眼泪,而后将他的手背搭在自己的脸上。
他的脑袋在缓缓的转动着,就像是老旧的,再度启动的机器,他在找着令仪。
而后,他的眼睛里有了令仪的身影,“别...哭....”
小声到根本听不清的安慰,但是令仪听见了,她知道他在说什么,“好好好,我不哭,你好好休息,累了就睡,我就在这里,我不离开。”
他的眼睛再度闭上了,齐先生站在角落,看上去沉默的反常。
只要有一个人看他,就可以知道他现在的样子有些可怖。
他是真的动怒了,杀意都没带收敛的。
之前救哑巴出来的时候已经简单的医治过了,但是到底是伤到了底子,得养好几年才能勉强养回来一些。
到底是人性的贪婪,他没有上前打断他们的温情时刻,只是在哑巴睡过去之后,他才闭眼收敛着,确保不会吓到人后才上前。
“你也好好休息吧,总不能哑巴身子没养好,你自己把自己养伤了。”
“好,我知道了,真的谢谢你啊,齐先生。”令仪慢慢的调整自己的姿势,齐先生给他搬了个小凳子,她没有真的坐到地上去。
“我在这里陪陪他,我会注意自己的身体的。”
“行,你自己有分寸就好,我先离开一会。”他要去思考自己的家当了。
吃药的药材也是一笔大支出啊,要补他的身子。
令仪此刻提起来的,忐忑不安的心在此刻安静的屋内,望着他的睡颜,才算是放下来了一些。
那些人真该死啊,诅咒他们死后都不安生。
令仪在心底狠狠的咒骂(这些是不能真的写出来,毕竟可能会被屏),同时手轻拍他的手背,告诉皱眉的他,她在这里。
张起灵睡得安稳了一些,实际上,说是睡过去,昏迷过去更为恰当一些...
令仪一坐就是一天,吃饭都是在他床边随便的吃点,除了去卫生间解决生理问题,其他的都没离开。
晚上睡觉的时候,见到他的第一晚,是趴在床沿上睡得,后来有点精神的张起灵给她挪了点地儿,示意她在床上睡。
令仪这段时间的睡姿难得的正经,就怕伤到张起灵。
毕竟张起灵现在在她这里就真的是弱柳扶风,她就怕风一吹给人吹跑了,那她再上哪儿去找她未婚夫啊。
张起灵也知道她的不安,清醒的时候会反握她的手。
最近的嗓子还得养一养,之前长时间未开口,不能冒然开口出声,令仪也知道这个情况。
实际上嗓子的问题还是最轻的,他身上的伤口多,还都是伤在一看就知道是做过实验最常见的地方,还有失血也过多,有凝血障碍了。
反正是哪哪都不好。
就算能够做抬手的动作,令仪也不让他做,而是直接喂他吃,就算他起身说要去解决生理问题,令仪就守在门口,害怕他一个踉跄倒下。
齐先生一直都在,比之以前成熟了一些(实际上并没有,只是在这个时候照顾一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