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铃声响起，办公室外传来嘈杂的人声和脚步声。隔间里，许妍看着微信上那个定位，又摸了摸似乎还在隐隐作痛的腰，心里天人交战。
去，还是不去？她只去过美容店的肩颈按摩。
和顾思宇单独去按摩？这似乎远远超出了普通同事，甚至“上班搭子”的范畴。她想起方圆偶尔八卦时提到的，顾思宇换女友如衣服的传闻，想起他那让人捉摸不透的内敛性格，还有那个“得体”的相亲对象……理智告诉她应该拒绝。
可心底又有个小小的声音在怂恿：只是正规按摩而已，而且……确实腰不舒服，都怪他那破沙发。更重要的是，她发现自己并不排斥，甚至有点期待，这种被他擅自安排、被他看穿娇气并予以纵容的感觉。
最终，那点隐秘的期待和骨子里的娇气占了上风。她磨磨蹭蹭地收拾好东西，等到办公室外的人声渐渐稀疏，才起身，看向同样刚关上电脑的顾思宇。
顾思宇拿起车钥匙，神色如常：“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办公楼，默契地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像两个只是恰巧同路的陌生人。直到坐进顾思宇那辆低调的黑色SUV里，封闭的空间才将外界隔绝，某种微妙的气氛重新弥漫开来。
按摩馆确实如顾思宇所说，环境清雅，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艾草和精油味道。他似乎是常客，熟稔地和前台打了招呼，要了一个双人间。
穿着统一制服的年长盲人按摩师手法老道，力道均匀。许妍趴在按摩床上，一开始还有些僵硬，但在师傅专业的按压下，腰部酸胀的感觉确实得到了缓解，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舒服的轻叹。
隔着帘子，旁边床位是顾思宇。她能听到他偶尔因为受力而发出的轻微呼吸声，能感受到他存在所带来的无形压力。黑暗中（她按要求闭上了眼），其他感官变得格外敏锐。
“力度可以吗？”旁边的顾思宇忽然低声问，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有种磨砂般的质感。
“……可以。”许妍小声回应，脸埋在按摩床的透气孔里，有点发烫。
一个小时的按摩在沉默与偶尔难以抑制的舒适呻吟中过去。结束后，两人站在按摩馆门口，傍晚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吹散了身上的药油味。
“好点了吗？”顾思宇低头看她，路灯在他眼底投下细碎的光。
“嗯，”许妍点点头，活动了一下腰肢，“好多了，谢谢。”
气氛有些安静的尴尬，又有些说不清的暧昧在流淌。谁都没有提议立刻回家。
“饿不饿？”顾思宇很自然地接过话头，“附近有家还不错的日料，味道清淡，你应该会喜欢。”
他记得她挑食。
许妍看着他被路灯勾勒得格外清晰的侧脸轮廓，那句“不饿”在嘴边转了一圈，变成了：“……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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