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雨。
风雨如晦，秋风萧瑟。
墨燃侧躺在榻上，怀里抱着楚晚宁的尸身，一下一下地抚着怀中人的发。
指尖陷进去时，柔软的发丝顺着指缝划下，触感极好，和生前一般无二。
他很喜欢把玩楚晚宁的头发。千丝万缕的墨色垂下来，抚上去是那么顺滑。楚晚宁发间总是带着淡淡的海棠香，将这人抱在怀里，鼻间便盈满香气，似乎有安神之效。
微风裹挟着海棠香掠进屋内，打开记忆的闸门。墨燃阖上眼眸，在楚晚宁发顶轻轻吻下，过分苍白的脸有些疲惫显露。
楚晚宁。
楚晚宁......
多年前，那是他还没有叛离死生之巅，暗中修炼珍珑棋局提升实力之时。
因为长期待在暗室修炼，这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脸色苍白得有些瘆人，周身阴冷的气息让其他弟子都不敢靠近他。
那天，墨燃在暗室待得久了，出去透气，便在死生之巅漫无目的地逛着。
许久不见日光，墨燃抬手遮了遮眼。
嘈杂声由远及近，迎面走来几个弟子，有说有笑，看样子是刚练完功。
“快走快走，去给师傅看看我刚学会的招式！”
“你慢点啦。”
......
感情真是好啊。
要是师昧还在，他们也应该这样吧。
思及此，墨燃心中恨意疯狂滋长，那些怨恨与不甘尖啸着要将他吞噬。
他就那样站在原地，颇为讽刺地嗤笑一声，冷眼看着几人，有也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喂！你这人不长眼啊，不知道让一让吗！”
其中一个弟子看到挡在前面的墨燃，有些气愤地道。
“哎呀哎呀，师兄我们不跟他一般见识。”
“就是，你看这个人浑身气息真是让人不舒服，我们赶紧走。”
另外两个弟子拉着他们的师兄绕路走，墨燃依旧冷冷地看着他们。
那个被称为师兄的弟子脾气似乎有些暴躁，临走之前还打量了一番墨燃，直道真是个怪人，眼神也让人不舒服......
“哈哈。”
“别走啊。”
墨燃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非但假得明显还瘆人得紧。他闪身挡住几人去路，笑吟吟地凑近为首的那个弟子。
“我很怪么？”
那弟子似乎有些害怕了，手指着墨燃，指尖直颤，“你你......你离我们远点！”
“别啊，我问你话呢。”
墨燃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拧。只听一声脆响，那人手腕竟是被生生拧断！
那弟子惨叫一声，“啊！”
墨燃一手把他甩飞出去，撞到石墙上，那墙被砸出一个大坑。墨燃慢悠悠走过去，蹲下，手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提起来。
“我问你呀，我很奇怪，很吓人嘛。”
那人早就说不出话了，墨燃却一直神经质地问着。
另外两人显然是被吓傻了，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看到师兄飞出去，才想起来要去找人帮忙。
“打人啦！打人啦！”
墨燃没有回头看他们一眼，听到喊叫声愈发烦躁，手上力道加大，已然将那弟子掐得脸色涨红，快要窒息。
“墨微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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