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明治的火腿香气混着面包的麦香，漫进简若瑶鼻尖。
她小口咬着，余光瞥见纪述假装看书，耳朵却悄悄朝着她的方向偏，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胳膊：“你不吃吗？”
纪述头也不抬，指尖捏着书页的力道却松了些：“刚在楼下吃了。” 这话半真半假，他早上特意让阿姨做了双份，本就打算把这份留给她 。
简若瑶没拆穿，把三明治分成两半，递了一半过去：“一起吃，我吃不完。” 纪述喉结动了动，没拒绝，接过来小口咬着，嘴角的弧度藏都藏不住 。
午休时，简若瑶翻书包找笔记本，指尖忽然触到个硬壳小本子——是她特意带来的旧相册，里面夹着小学时和纪述的合照，还有两人一起种小树苗时拍的照片 。
她刚想翻开，相册却“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几张照片散了出来 。
纪述最先弯腰，指尖先碰到那张小树苗的照片 。
照片里的小男孩穿着白色短袖，把小铲子递给旁边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两人身后是刚栽好的小树苗，叶片上还沾着泥土 。
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照片边缘，眼神软得一塌糊涂 。
“找到了吗？” 简若瑶蹲下来捡照片，抬头就撞进他温柔的目光里，脸颊瞬间发烫 。
纪述赶紧收回目光，把照片递给她，语气别扭：“笨手笨脚的，照片都能掉 。” 话虽毒，却帮她把散落的照片一张张捡起来，还细心地拂去上面的灰尘 。
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自由活动时，简若瑶坐在树荫下看同学们打球，忽然听见有人喊她名字 。
转头一看，是同班的男生赵磊，手里拿着一瓶可乐，笑着递过来：“简若瑶，刚买的，给你 。”
她刚想摆手拒绝，一道阴影忽然罩了过来 。纪述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伸手把可乐挡了回去，语气冷得像冰：“她不喝可乐 。”
赵磊愣了愣，看着纪述眼里的敌意，赶紧把可乐收回去，讪讪地走了 。
简若瑶看着纪述紧绷的侧脸，忍不住笑：“你怎么知道我不喝可乐？”
纪述蹲下来，捡起她掉在地上的发绳，帮她把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声音放轻：“小时候你喝可乐胀气，哭了半天，忘了？”
这话让简若瑶瞬间红了眼眶 。她还以为，分开的这几年，他早就忘了这些小事 。
纪述见她眼眶泛红，慌了神，伸手想碰她的脸，又硬生生收回，只能笨拙地安慰：“别哭啊，我不是故意提这个的 。”
“我没哭 。” 简若瑶吸了吸鼻子，把相册里那张小树苗的照片抽出来，递给他：“这个，你还留着吗？”
纪述看着照片，喉结动了动，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个小铁盒，打开——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同款照片，还有她小学时送他的黏土小摆件，边缘都被摸得发亮 。
“每天都带在身上 。” 纪述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简若瑶耳朵里 。
她看着铁盒里的东西，心跳快得像要炸开 。原来分开的这些年，他和她一样，都把彼此的回忆，好好珍藏着 。
放学时，纪述非要送简若瑶回家 。两人并肩走在香樟树下，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
快到小区门口时，纪述忽然停下脚步，从书包里拿出个东西递给她——是个崭新的硬壳笔记本，封面上画着一棵小树苗，和照片里的一模一样 。
“早上看见你找笔记本，给你买的 。” 他挠了挠头，耳尖泛红：“里面……夹着张照片，你看看 。”
简若瑶翻开笔记本，里面果然夹着张照片 。
是纪述上周拍的，照片里的小树苗已经长高了不少，枝叶繁茂，他在照片背面写着：“小树苗长大了，我等的人，也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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