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白听到陈白在问她,下意识嗯了一声。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见安若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陈白又问了一遍。
陈白由于自身的原因,见过的白头发的女生没几个,所以他才会对安若白问出这样的问题。
“可......可能见过吧。”
安若白声若细蚊地说道,她似乎想起在哪见过陈白了。
一年前,安若白被她父亲的仇敌绑架,而当时陈白刚好被5号派出来寻找材料,于是乎陈白就把那一群人全杀了。
至于为什么不杀安若白,那纯粹是因为安若白刚好长在了这一只陈白的xp上。
属于是小头控制大脑,二弟代替思考了。
安若白想到当年的经历,她的耳朵瞬间有些发烫,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眼神飘忽不定。
当时她缩在废弃仓库的角落,嘴里塞着破布,眼泪混合着雨水把睫毛粘成一撮一撮的。
她原本以为自己今夜就要死了,但陈白的出现给了她一道名为希望的曙光。
她有些记不清陈白用了多长时间杀光了除她以外的所有人。但她记得当外面响起第二道雷声时,他们已经躺在了地上。
他们的脖子被一股巨力给生生捏碎,整个人以一种奇特的姿势躺在地上。
窗外的闪电将陈白的身影衬托的格外高大。
“安若白?”陈白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她抬头,正好撞进他疑惑的眼睛。
安若白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赶紧低头:“没、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前年夏天,你是不是救过一个......”
话没说完,就听见陈白“哦”了一声,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手指敲了敲桌子:“哦对,那个白头发的小姑娘,当时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差一点儿就误伤你了。”
想起来了,陈白想起来了。
但是就是因为安若白长得太好看,陈白放过了她,害得他回去之后被一顿骂。
奶奶滴,当时气得5号当场给他做了个绝育手术。好在后来又长了个更好用的。
“谁、谁哭了......我那是被塞了破布,说话不清楚......”
......
安家的餐桌上有说有笑,但陈白家地下下下中可就没这么好了。
“魔龙计划成功,血龙计划失败。”
在泛着蓝光的大屏幕上,未来的陈白正在讲述未来发生的事情。
安若白给陈白的那枚机械核心根本不是陈白身上的,而是他们为了迷惑和观察敌人制造的一种记录设备。
屏幕上的陈白还在继续传递着未来的事:
“血龙失败原因:666号在进化时失控发疯。建议在他进化时加强他的情感波动。”
“惊鸿系列机甲进入最后飞升阶段,北极地里的世界裂缝中有我们所需要的东西......”
陈白说完这些后,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符号,最终的画面定格在了陈白被追杀的时候。
一块通体呈深黑色的石头被陈白抱在怀中。陈白的身上有很多伤疤,一只手臂被炸得面目全非,身后更有一群机娘在追杀他。
沉默,久违的沉默。
陈白们沉默地站在原地。上次这样大规模的沉默还是在陈白#666发疯的时候。
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陈白怀中的“石头”。
那块深黑色石头表面流转着暗紫色纹路,像被凝固的血痕揉进了石质里。石头在大屏幕的蓝光下泛着妖异的光,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浸在了某种冷冽的气息。
‘血源石’:在北极世界裂缝最深处的岩浆层里——惊鸿系列飞升的主要材料之一。
“关于屏幕上所说的,你们有什么看法?”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陈白打破了沉默。
一语激起千层浪,陈白们开始分几组讨论了起来。
“血龙计划失败了?这怎么可能!”
“切,我就说血龙计划行不通吧!”
“没错。”
“去你的,上面不是说加强情感波动就行了!”
“没错。”
“切!”
“你切你*呢!”
随着第一句脏话的出现,陈白们讨论的方向瞬间就变了。
大部分陈白直接就是小腰一插,小嘴一张,以自己为原点,对方圆一米内的陈白进行无差别攻击。
一小部分陈白则是直接趁着混乱在自己的对手后面下黑手。
“你直接给我坐下!”
“啊—,我的痔疮!”
“我丢,隐藏款。”
......
视角回到安家,陈白在安若白的邀请下来到了她的房间。
安若白的房间倒不像外面那么奢华,淡蓝色窗帘裹着月光,露在浅木色地板上像一摊碎银。银白色的书架上摆满了书,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书香。
陈白和安若白面对面坐着,一个满脸通红,一个满脸问号。
不是大姐,你在脸红个泡泡茶壶呦~
浅木色的衣角被安若白揉出几道褶皱,她抬头瞥了眼陈白,又迅速垂下眼睑,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窗外的月光忽然动了动,风掀起了窗帘的一角,漏进的光刚好扫过她耳尖的红。
“陈白,我......我想给你看样东西。”安若白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落在书页上的灰尘。
“哦~,什么东西?”
安若白没有正面回答陈白的问题,而是从一旁的书架上拿起一本书。
书的封面整洁如新,一看就知道是经常保养过的。
安若白把书放在腿上翻开。书页间夹着一张画,边缘有点卷角,显然被反复摸过。
她用指尖轻轻碰了碰画,像在碰什么易碎的宝贝:“这是……那年冬天我画的。”
陈白凑过去看,画里的场景有点熟悉——废弃仓库的门口,雨水顺着房檐往下砸,一个穿黑色冲锋衣的身影背对着少女站着。
“那天你救了我之后,我趁你在看我的时候记住了你的样貌,然后我将你画了出来。”安若白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怕忘了……忘了你当时的样子。”
陈白接过照片,指尖碰到画背面的字迹——是用铅笔写的,歪歪扭扭的:
“2014年8月15日,雨,他救了我。”
字迹有点模糊,像是被水浸过,应该是当时她哭的时候眼泪滴上去的。
他忽然想起那天的场景:安若白缩在角落,嘴里塞着破布,眼睛哭得红肿,像只被淋湿的小兔子。
他当时怎么想的来着?哦对,“这姑娘长得真好看,杀了可惜”,结果回去被5号骂了一顿,还被绝育了(虽然后来又长了个更好用的)。
“你……干嘛要画这个?”他摸了摸后脑勺,耳尖有点发烫。
安若白抬头,眼睛里泛着水光,却笑着说:“我怕……怕我哪天忘了你。”说完又赶紧摇头,手指绞着画的边缘:“不是不是,我是说……怕我忘了你救过我这件事。”
安若白说完脸色更红了,活像一只被蒸熟的小龙虾。
“哦~,真是这样吗?”
“真......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