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舞的人可都到齐了?”
“回禀尚宫,人已尽数在此。”
“宴会用的器物再逐件查验一遍,万不能出半分疏漏。”
“是。”
长孙揽月携侍女缓步而行,一袭绣着金丝暗纹的白色云锦,骤然撞入眼底。
衣如其人,端的是谦谦君子般的温润,又藏着挥之不去的贵气。
“九殿下怎会在此处?可是有要事?”
长孙揽月轻声问。
李治目光扫过侍女,侍女当即会意,悄然退下。
余下二人相对而立,他只静静望着长孙揽月,一言不发。
一息,两息……直至三十息过去,空气里似要漫出几分沉静。
“堂哥。”
长孙揽月终是无奈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
李治唇边勾起一抹浅弧,语气带了几分调侃:
“表妹这是,与我生分了?”
“唉!表妹怎敢。”
长孙揽月轻轻垂眸,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影,一声叹似沾了水汽,软而轻,
“不过是在外人面前,礼数不可废。”
“依表妹之意,私下便可。”
似调侃,又似真情流露。
云絮漫上来,将月亮裹得只剩一圈朦胧的光晕,连空气都仿佛慢了半拍。
方才还松快的氛围,不知何时缠上了丝缕暧昧的黏意,悄悄变了味。
男人的脚步极轻,却每一步都踩在她的心跳上。
侵略性的气息从身后漫过来,将她圈在一片清冽的冷香里,后背几乎要贴上他的衣襟。
“堂哥——”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带着磁质的沉,“可有会错意!”
“嗯……”
尾音轻颤,像羽毛搔过心尖,撩人得恰到好处。
长孙揽月耳尖漫开的酥麻,竟让她往日里清凌如寒溪的眸子,也晕开几分春意,
“并……未……”
李治心头刚漫起的喜意还没焐热,下句话便如冰水浇头,浇得他从心口凉到指尖。
“毕竟姐姐、父亲……还有魏王殿下,都是亲近之人,私下相处本就无需拘束。”
随着名字一个个落下,李治唇角的弧度一点点垮下去。
直到“魏王殿下”四个字撞进耳中,那抹笑彻底绷成了冷硬的直线。
他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声音轻得像怕被风吹散:
“那我在你心里,又是第几顺位呢?”
“什么?风大,没听清。”
长孙揽月偏了偏头,眼底藏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没、没什么!”
李治慌忙别开眼,语气透着几分慌乱,“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歇息了。”
长孙揽月抬眼望了望才刚染上浅墨色的天际,忍不住弯了弯唇,笑声清浅。
“等等。”
李治脚步一顿,立马乖顺地站定,脊背绷得笔直,一副任凭吩咐的模样。
长孙揽月从袖中取出条祥云银丝腰带,递到他面前:
“喏,给你的。”
“给、给我的?”李治有些不确定,指尖略微发颤。
可下一秒,就听她慢悠悠补了句:
“哦——瞧我这记性,送错了,原是给魏王殿下的。”
李治一把将腰带捂在心口,轻笑道:
“表妹!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哪有送出去又收回的道理?”
长孙揽月挑眉,笑意更甚:
“可我是女子,本就不在‘君子’之列呀。”
此刻的长孙揽月,刚解决了一桩烦心事,心情正佳,还没察觉厄运总爱接踵而至。
直到她抬手推开房门,又猛地将门合紧,指尖泛白时,才真切体会到——
麻烦,往往来得猝不及防。
致食客们的一封信:
尊敬的食客们,大厨拖延症SSS级歇诚为您服务。
请问您胃口如何?下顿是吃肉,还是吃素,后厨会为您准备好最新鲜的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