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记里的未说出口

小杉第一次在学校被同学问起 “另一个爸爸去哪了”，是在开学第三周的图画课上。他拿着蜡笔，在纸上画了三个手牵手的人，中间的小人抱着雪松叶，旁边两个小人分别画着冷杉和雪松的标记。​

“我另一个爸爸在雪松林里，” 小杉举起画，认真地说，“他变成了雪松叶，会保护我和琴酒爸爸、姐姐。”​

同学的好奇变成了羡慕：“那他会给你讲故事吗？”​

小杉愣了愣，晚上回家后，抱着枕头跑到琴酒房间：“琴酒爸爸，另一个爸爸有没有给我讲过故事呀？”​

琴酒的心像被轻轻揪了一下，他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 —— 是夜曲的日记，最后几页写着给小杉的话，却没来得及写完。“他写了，” 琴酒把小杉抱进怀里，翻开日记，冷杉味的信息素裹住两人，“你听，这是他写的。”​

“小杉今天又踢了爸爸的肚子，是不是想出来看雪呀？等你出生，爸爸带你去雪松林，教你认雪松叶，告诉你哪棵是爸爸小时候种的……” 琴酒的声音很轻，念到 “爸爸” 两个字时，冷杉味的信息素里掺了丝哽咽。​

小杉靠在琴酒怀里，手指轻轻划过日记上的字迹，突然说：“琴酒爸爸，我好像听到另一个爸爸的声音了，他说‘小杉要乖’。” 他身上的混合信息素里，雪松味突然变浓，像一缕轻烟，缠上琴酒的冷杉味。​

琴酒闭上眼睛，仿佛看到夜曲坐在雪松林里，笑着看着他们。他轻轻吻了吻小杉的发顶：“嗯，他在听我们说话呢。”​

那天晚上，琴酒把夜曲的日记放进小杉的书架，和小杉的图画本放在一起。月光透过窗户，落在日记本上，仿佛有淡淡的雪松味，从纸页间飘出来，绕着房间转了一圈，又轻轻落在小杉的枕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