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权
皇族的生活因时代、地域与文化而千差万别,却始终逃不开一个核心。
极致的特权与严苛的束缚共生。
这些浅显的道理,奥黛丽在尚是稚子的年纪便已看透。
于她而言,所谓皇权,不过是顶覆着明珠、包裹着金丝的沉重枷锁。
是法度在龙袍前弯腰倾斜,是上等阶级对底层的无形碾压,是经济命脉被攥于掌心的绝对垄断,更是无数个体命运被轻易拨弄的冰冷现实。
可世人仍趋之若鹜,将它奉为圭臬。
人人将它捧在手心。
而这,就是皇权。
那你,也想要至高无上的权利吗。
☆香槟塔
伪装——虚伪
这不,雷王星开始搞一些虚虚实实的舞会。
亲王的碰杯藏着领地划分的暗语,贵妇的寒暄裹着家族联姻的盘算,连侍者托盘的倾斜角度,都可能传递着情报。
水晶灯折射出鎏金光影,丝绸裙摆扫过锃亮地板,香槟塔在角落泛着冷光,看似是衣香鬓影的盛宴,实则每支舞曲都是试探的信号。
香槟杯碰出的从不是真心,笑靥下藏着算计,沉默里全是答案,规矩比真情更重要。
这是上流社会心照不宣的秘密。
舞步交错间是势力的拉扯,笑靥相迎下是利益的权衡。
这哪里是舞会,分明是不见硝烟的谈判场。
好好一场舞会,终究成了各方势力拉拢人心、交换筹码的场域。
奥黛丽原本还揣着点期待,想尝尝这里的糕点,是否和寻常甜点里的滋味一样。
她叉起一块送入唇间。
松软的面包胚裹挟着绵密奶油,甜香瞬间在口腔里炸开。
本是无可挑剔的完美味道。
可混着周遭虚与委蛇的气息咽下,那甜便陡然变了味,腻得人舌尖发涩,满是虚伪。
真是甜腻的令人作呕。
☆夺目
既然是雷王星举办的晚宴,当事人自然是要出场的。
雷蛰、雷伊、雷狮,三人皆是一身华服,美得惊心动魄。
剪裁利落简约,气场却沉稳大气,紫调纹路在衣料上流转,将皇室与生俱来的威严彰显得淋漓尽致。
这抹紫色,仿佛是为他们量身定做的底色。
他们站在那里,便如橱窗里精心陈列的完美玩偶,每一处细节都无可挑剔。
紫色果然很适合这三兄妹。
他们漂亮的就像是展示柜上完美的玩偶。
的确,是玩偶。
当他们踏进这里的时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橱窗玩偶娃娃”。
是啊,本就是玩偶。
自踏入宴会厅的那一刻起,他们便成了被目光围困的展品,在名为“皇室”的橱窗里,演绎着众人期待的模样。
☆衬你
开宴时的寒暄与闲谈渐歇,雷蛰缓步走向奥黛丽,姿态拿捏得恰到好处。
不刻意凑前,也无半分疏离。
“怎么没穿我命人送你房里的那条浅色裙子?”他开口问道。
奥黛丽放下准备挑另一块看似美好的小甜品的手。抬眼看向他,语气里带着几分笃定的笑意。
“你不觉得,这条红丝绒裙更衬我吗?”
话音落,她在雷蛰面前微微旋身,红丝绒裙摆随着动作划出柔美的弧度,衬得身姿愈发窈窕。
奥黛丽抬眸望他,眼底藏着几分邀功般的期待,像是在说:你瞧,我的审美可不差。
她本就是天生的衣架子,优越的身材比例将红丝绒裙的韵味尽数撑起。
“红色很漂亮。”
“衬你。”
雷蛰的声音平稳,听不出多余情绪,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
就像在说“月光很亮”“晚风很轻”那般自然。
雷蛰指间托着一只高脚杯,水晶杯壁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精致得如同艺术品。
杯中酒液却浅得可怜,那是种度数极低的果酒,与其说是饮品,倒不如说更像个点缀。
就像珠宝与裙摆是美女的锦上添花,这杯酒于他而言,不过是出席晚宴的“装饰”。
毕竟他酒量本就不佳,低度葡萄,已是最合宜的选择。
“谢谢,亲爱的。”
奥黛丽抬手捂着唇角,发出一串轻快的笑,眼尾微微上挑,模样娇俏。
可那笑意却像浮在水面的油花,只停留在眼底浅浅一层,未曾真正渗入分毫。
她稍稍倾身,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甜腻,就像是高甜度的香啤。
“你真是个绅士。”
☆蛋糕……如何?
几句寒暄掠过,雷蛰的目光落在餐台的甜点上,开口问道:“蛋糕……如何?”
“这得看你的视角是什么。”奥黛丽指尖在餐盘边缘轻轻点了点,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她随手拣了块离得近的巧克力黑森林,蛋糕表层的可可粉细腻,奶油勾勒出精致的纹路,看着便十分诱人。
银勺轻挖,一小块蛋糕送入口中,她浅浅品尝,随后点评:“在味道方面,确实无可挑剔。”
“很完美的味道。”
她重复了一句,舌尖还残留着巧克力的醇厚与樱桃的微酸,可眼神却冷了几分,“但混合着这里的气息——”
话音顿了顿,她放下勺子,语气里淬了点凉:“腻得有些虚伪。”
她用自己的天赋能力,看破了这里潜在的“恶”
看来,有人想吃这里最大的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