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烧”了。
雷蛰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胸口剧烈起伏着,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碎成了片,每一个字都裹着难以抑制的痛苦。
“帮……帮帮我……”
他的手臂沉重得像灌了铅,指尖微微蜷缩着,朝着奥黛丽的方向艰难地抬起来,每动一下,都似要耗尽全身力气。
冷汗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砸在衣襟上晕开深色的痕。
原本亮着光的眼底此刻蒙着一层水汽,只剩全然的脆弱与依赖,牢牢望着眼前的人,那目光里的求救,清晰得再也藏不住。
他望着奥黛丽的背影,指尖还残留着方才想抓住她的虚晃感,心底忽然漫上一阵复杂的情绪。
‘表里不一’已经不足以囊括她的特质了,性子还十分桀骜不驯,并不愿受他管束。
性子也不是与他合拍。
偏偏在下意识的时候,总会想到她。
她明明对好看的事物带着隐秘的偏爱,却偏要裹着层冷硬的壳。
明明有随手就能治愈他的能力,却连多一分的温柔都不肯给,性子桀骜得像匹难驯的野马,从不愿顺着他的意,更别说受他管束。
论性情,他们其实半点都不合拍,甚至时常因为彼此的固执闹得气氛紧绷。
可偏偏,那些下意识的时刻最骗不了人——某次处理完麻烦后,指尖还凝着电光,第一个想起的是她会不会嫌麻烦。
某次看到相似的银扣手套,目光会不由自主地顿住;就连此刻浑身发疼,脑子里闪过的,还是她方才指尖那缕暖光。
这种不受控的惦念,像藤蔓似的缠上来,让他自己都觉得荒唐。
真是——
脆弱的求援。
☆隐秘的偏爱
无可置否,奥黛丽向来偏爱漂亮的人。
不是浮于表面的俗艳,而是那种骨相里透着的精致。
或许是眼尾那抹恰到好处的弧度,或许是下颌线绷起时的利落线条,又或是脆弱时眉宇间藏不住的矜贵。
就像此刻的雷蛰,即便狼狈得额发沾汗、脸色苍白,那双眼望向她时,依旧带着一种让人心尖发颤的好看,连带着她方才心头残存的不耐,都悄悄淡了几分。
她从不掩饰这份偏爱,却也从不会因这份喜欢失了分寸,只是在目光掠过那些合心意的皮囊时,指尖的动作会不自觉放轻,语气里的冷意也会悄悄褪去过半。
雷蛰这样,简直是把“合她心意”四个字刻在了骨相里,每一处都精准踩在奥黛丽的审美点上。
此刻他半倚着木箱,苍白的脸色衬得眼尾那点泛红愈发明显,连抬手时微微发颤的指尖,都透着种破碎又矜贵的好看。
没有刻意的讨好,只是这份脆弱里掺着的倔强,偏偏撞得她心头微动。
连方才因被牵扯而升起的烦躁,都在看清他这副模样时,悄无声息地融成了绕指柔,让她原本准备冷言相对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可奥黛丽偏不愿做他的解药。
她望着雷蛰伸过来的手,指尖的微光明明还凝着治愈的暖意,却迟迟没有递过去。
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犹豫,快得像错觉。
她当然看得见他的脆弱有多动人,也清楚自己稍一抬手就能抚平他的痛苦,可那份藏在审美之下的清醒,让她始终保持着半步距离。
与其做他临时依赖的解药,让他在温柔里失了锋芒,倒不如留几分清醒的痛。
奥黛丽没再多说,只是抬起手,指尖凝起一缕极淡的微光。
那光芒带着温和的暖意,却不含半分攻击性,轻轻落在雷蛰的肩头。
她调动起自身元力,精准地作用在雷蛰的细胞层面,细微的能量像溪流般渗入肌理,无声地加速着他体内的代谢循环。
原本还泛着苍白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几分倦意,连额前因虚弱渗出的薄汗,也渐渐收了去。
整个过程安静得很,她没看雷蛰,目光落在他袖口沾着的尘土上,直到那缕微光彻底消散,才收回手,语气恢复了往常的平淡:“好了,能走了。”
她垂了垂眼,将那份心软压回心底,语气里又添了层冷意。
“自己撑起来,我没耐心一直扶着人走。”
“本小姐可没兴趣当做你的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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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自己的速度,剧情快慢不要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