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晨曦透过客栈的窗棂，洒下细碎的金光，落在铺满大红锦被的床上。
“婷儿，以后我们就是一体的了，你一定要陪着我。”
蓝曦臣轻声呢喃着，缓缓翻身坐起。身上的薄被滑落，露出他如玉般英挺的身躯，肌理分明，带着昨夜情事留下的淡淡红痕，俊美得让人移不开眼。他修长的大手一伸，重新拉过薄被，小心翼翼地将身旁的魏婷婷盖得严严实实，直到只看得见她一头如云的墨发散落在枕上，才放心地缓缓下床。
他环顾四周，目光扫过满地散落的喜服碎片和桌上燃尽的红烛，昨夜醉酒后的记忆虽有些模糊，却依稀记得与魏婷婷的缠绵与约定，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好不容易在床底找到自己的乾坤袋，他从中取出一套干净的蓝氏校服——幸好他常年在外，习惯在乾坤袋里备着几套衣物，否则今日连衣服都没得穿。收拾好自己后，他又想起魏婷婷可能没有备用衣物，心念一动，转身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想为她买一身合身的衣裳。
蓝曦臣刚离开，床上的魏婷婷便猛地睁开了眼睛。其实她早就醒了，只是浑身酸痛得动弹不得，再加上没有衣服可穿，只能裹着被子躺在床上。她并非没有准备备用衣物，只是昨日出来，并未带乾坤袋，如今连一件蔽体的衣服都没有。更重要的是，她还有一件必须要做的事——离开。
魏婷婷当然记得昨晚发生的一切。起初她还带着几分试探与纵容，可后来竟忍不住主动引导着蓝曦臣，完成了两人的第一次。想到昨夜的旖旎，她的脸颊不由得泛起热意——两世为人，这是她第一次品尝情事的欢愉。蓝曦臣虽是初尝禁果，技巧生涩，却精力过人，毫无节制，若不是她体质特殊，怕是真要被折腾得散架。即便如此，此刻她浑身的骨头依旧像被拆开重组过一般，每动一下都牵扯着酸痛。可她心里装着事，纵然疲惫至极，也没能睡得安稳。
她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颊，眉梢微蹙——珍藏了多年的清白，终究还是给了他。出乎意料的是，这份感觉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虽然一开始有些刺痛，可后来竟也沉溺其中，享受着他的温柔与炽热。可转念一想蓝曦臣生涩却勇猛的模样，她又猛地暗骂自己一声：“魏婷婷！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思绪回笼，她开始绞尽脑汁地思索：等下该如何面对蓝曦臣？告诉他自己命不久矣，无法陪他白头偕老？还是编造一个理由，让他彻底死心？就在她陷入两难之际，门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蓝曦臣回来了。
魏婷婷连忙裹紧被子，挣扎着坐起身。
“嘶——”刚一动，浑身的酸痛便让她倒抽一口冷气，忍不住低呼出声。
“蓝……蓝曦臣，你回来了。”
话一出口，魏婷婷便愣住了——她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蓝曦臣。叫“蓝曦臣”太过生疏，叫“曦臣兄”更是见外，可那个他昨夜让她唤的“涣”，此刻却怎么也叫不出口，仿佛那一个字里藏着千斤重的情意，让她心悸不已。
蓝曦臣推门而入，看到床上坐起的魏婷婷，唇角立刻勾起一抹醉人的笑，温柔得能溺死人：“嗯，我回来了。”
他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径直走到床边坐下，大手一伸，轻轻握住她的纤纤素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递过来，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他柔声开口，语气郑重又认真：“婷儿，昨日之事，我虽记不太清细节，却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以后我会真心待你，绝不负你。”
“蓝曦臣……”魏婷婷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想说她不能嫁给他，想说她命不久矣，可话到嘴边，却被蓝曦臣伸手捂住了嘴。
“叫我涣。”他的语气带着几分坚定，又藏着几分恳求，“不要叫蓝曦臣，也不要叫曦臣兄，那太生分了。叫我涣，好不好？”
魏婷婷抬眸望他，撞进他温柔宠溺的眸光里。那双平日里温润如玉的眼睛，此刻盛满了对她的情意，浓得化不开。到了嘴边的拒绝与解释，瞬间被她咽了回去——她舍不得，舍不得打破这片刻的温存，更怕自己的话会伤了他。罢了罢了，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至少让他多享受片刻的欢愉。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转移话题：“你……你买衣服了吗？我的衣服……”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想起昨夜被蓝曦臣用灵力化为齑粉的喜服，脸颊又红了几分。
蓝曦臣立刻站起身，将桌上的东西拿过来——是一套蓝白色的女子衣裙，布料柔软，绣着精致的兰草纹样，除此之外，还有绣着浅粉色花朵的肚兜与贴身衣物。魏婷婷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她万万没想到，蓝曦臣竟连这种贴身衣物都考虑到了，想到这些都是他亲自挑选的，心跳不由得加快，连耳根都热了起来。
“你先出去，我换一下衣服。”魏婷婷接过衣物，低声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窘迫。
蓝曦臣看着她泛红的脸颊，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试探着问道：“你有力气吗？要不……要不我帮你换？”话音刚落，他白皙的脸上便染上一层绯红，从脸颊一直红到耳根，连说话都变得结巴起来。
魏婷婷：“……不用，我自己可以。”她连忙拒绝，心里暗暗叫苦——开玩笑，让他帮忙换衣服，指不定又会发生什么事，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昨夜的酸痛还没缓过来呢！
蓝曦臣见状，也不勉强，将衣物放在床边，柔声说道：“好吧，那我先出去等你。”说罢，便转身走出了房间，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魏婷婷忍着浑身的酸痛，费力地换上衣服。好在蓝曦臣买的衣裙尺寸刚刚好，穿在身上合身又舒适。她整理好头发，对着铜镜照了照，见自己虽面色有些苍白，却还算有精神，才对着门外喊道：“阿涣！我换好了。”
蓝曦臣推门而入，目光刚好与魏婷婷望过来的眼神相撞。他的嘴角立刻勾起一抹醉人的笑，温柔得能融化寒冰；魏婷婷也回以一笑，语气带着几分撒娇似的委屈：“阿涣，我饿了。”
“饿了？”蓝曦臣快步走到她身边，笑着说道，“我刚刚买了一些简单的吃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他说着，打开了桌上的食盒——哪里是什么“简单的吃食”？里面满满当当装着各种云梦小吃：热腾腾的肉包子、金黄酥脆的煎饼、外酥里嫩的油条，还有清甜的豆浆与豆沙糕，琳琅满目，全是魏婷婷平日里爱吃的。
“你也坐下吃一点吧。”魏婷婷拿起一个肉包子，对着蓝曦臣说道。
蓝曦臣欣然答应：“好。”他直接坐在她的身边，却没有动手拿食物，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神里的宠溺浓得无法用语言描述，仿佛只要看着她吃饭，就已经心满意足。
被他这样盯着，魏婷婷只觉得头皮发麻，连吃饭都变得不自在起来。她咬了几口包子，还没完全咽下去，就含糊不清地问道：“你肿（怎）么不期（吃）？”
“我不饿，看着你吃就好。”蓝曦臣柔声说道，目光依旧紧紧锁在她的脸上，不愿移开。
魏婷婷：“……”
她艰辛地把嘴里的包子咽下去，差点没被噎到，连咳了好几声。蓝曦臣立刻伸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语气满是心疼：“别着急，没人跟你抢，慢慢吃。”说着，他又给她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她手中。
魏婷婷急急忙忙地接过水杯，大口大口地喝着水，直到喉咙里的哽咽感消失，才觉得舒服了些。她把手中剩下的半块包子放到桌上，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头埋得低低的，声音轻得像蚊子哼：“阿涣。”
蓝曦臣温柔应道：“嗯？”
魏婷婷又喊了一声，声音带着几分颤抖：“阿涣。”
蓝曦臣连忙凑近，可她始终低着头，只给了他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他疑惑地问道：“怎么了，婷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魏婷婷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极大的决心，终于抬起头，眼眶早已泛红，泪水在里面打转。她伸出手，轻轻抚上蓝曦臣的脸颊，指尖触到他温热的皮肤，声音哽咽：“阿涣，原谅我。”
“什么？”蓝曦臣愣住了，完全没反应过来她为何会突然说这话。可下一秒，他便突然定住，浑身动弹不得——是魏婷婷，她趁他不备，用一张特制的定身符贴在了他的身上。
以蓝曦臣的修为，本不会轻易中这种低级符咒，可他对魏婷婷毫无防备，满心满眼都是她，才会如此轻易地中招。他虽动弹不得，却还能说话，语气里满是焦急与不解：“婷儿，你干什么？快把符咒撕下来！”
魏婷婷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滴在蓝曦臣的手背上，滚烫的温度让他心口一紧。她哽咽着，一字一句地说道：“阿涣，我没跟你说过，其实……其实我也喜欢你。可是我们不能在一起，真的不能。”
蓝曦臣听到“我也喜欢你”时，眼底瞬间闪过狂喜，可后面的话却像一盆冷水，将他的喜悦彻底浇灭。他急声喊道：“为什么不能？难道是因为孟瑶？你放心，我会跟金光善说清楚，取消你和他的婚约，我会娶你，风风光光地娶你回云深不知处！”
魏婷婷却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继续说道：“待会儿，你会睡过去。等你醒了，就会忘记昨夜的事，忘记我对你的情意，一切都会回到原点。睡过去，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什么叫做‘什么事都没有了’！”蓝曦臣怒声喝道，语气里满是痛心与不甘，“魏婷婷，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你告诉我！”
魏婷婷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心像被刀割一样疼，可她知道，长痛不如短痛。她强忍着泪水，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眉眼，像是要将他的模样刻进骨子里：“阿涣，忘了我吧。就当昨夜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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