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欢的指尖还残留着云清羽手背的微凉触感,见人不肯再吃,便也不再勉强,只是撑着下巴盯着他瞧。
烛火落在云清羽的侧脸,将他下颌的线条晕得柔和,连垂着眼睫时投下的浅浅阴影,都像是精心勾勒的画。
李清欢越看越觉得心头发痒,指尖忍不住又想去碰他的衣袖,却被云清羽不动声色地偏身避开——那动作极轻,带着恰到好处的礼仪疏离,让人挑不出错处,却也断了进一步亲近的念头。
“呜呜,乖崽好可爱,连带着避开都小心翼翼的。”李清欢发现了云清羽的小动作,只觉得特别赏心悦目。
云清羽垂着眼,指尖轻轻捻着衣角。
方才被李清欢牵着的手腕还泛着热意,那触感像细密的针,扎得他有些不适。
他悄悄抬眼,余光扫过不远处的云鹤白,对方依旧闭着眼,指节却在桌案上轻轻敲击着,节奏越来越快,显然没那么平静。
云清羽心中了然,父亲这是在恼李清欢的逾矩,却又碍于场合不便发作。
就在这时,殿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是内侍尖细的唱喏:“镇北王到——”
话音落下,殿内的议论声瞬间低了下去。
众人纷纷侧目,只见一个身着玄色锦袍的男子缓步走了进来,腰间系着嵌红宝石的玉带,墨发用玉冠束起,面容俊美却带着几分凌厉,周身的气场冷得像塞北的风雪。
镇北王萧策刚打了胜仗回京,身上还带着未散的杀伐气,路过席间时,连几位老臣都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
萧策的目光扫过殿内,匆匆的掠过四周,却在落在云清羽身上时顿住了。
那个人低着头,看不清容貌,明明周身都是喧闹的人声,却像是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开,清冷得格外显眼。
他发现那人离丞相非常近,那应该是亲戚之类的人,他完全没有想到丞相之子这种猜测 因为根本就没有这种风声。
但那只是在他打仗之前,现在他初到京城,自然还未来得及探得这一则消息,就算探到了,然时间匆忙,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也没有时间听属下汇报。
他脚步未停,只停顿了几秒钟,径直走向云鹤白那一桌,抬手作揖:“丞相。”
云鹤白这才睁开眼颔首回应,目光却在他身上多停留了片刻——这位刚打完胜仗的王爷,眼神里的锐气,比往日更盛了几分。
他脚步未停,只停顿了几秒钟,径直走向云鹤白那一桌,抬手作揖:“丞相。”
云鹤白这才睁开眼,语气平淡:“王爷一路辛苦。”两人寒暄的功夫,萧策的目光却又飘向了云清羽,发现他并没有被自己的到来感到惊讶,依然垂着脑袋。
这细微的动作,恰好落在了太子萧煜眼里。他刚跟着皇帝的仪仗走进殿门,就看见镇北王盯着那个白衣少年瞧,顿时心里好奇起来。
他又看见丞相,“丞相府的?”萧煜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