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这一天,终于是熬过来了!Go home,回家。
骑着我亲爱的小电驴,它永远也不会堵车。
“终于到家了!我亲爱的老弟你有没有想你美丽动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的姐姐?”书包,鞋子一扔,我吊儿郎当往沙发上一瘫,扯着嗓子嚎,活像撒欢的二哈,开启居家摆烂模式。
“没有。”那没品位的家伙头都不抬,闷头戳游戏手柄,屏幕蓝光把他脸衬得冷冷的,敷衍得明明白白。我翻个白眼,冲他喊:“没品位的蠢货!也不拾掇拾掇审美,天天就知道打游戏,小心眼瞅瞎!” 说着佯装回屋,拖长腔:“真没品位,哼!我回我那屋了啊——” 屋里半点动静,跟没人似的。我猛地转身,拔高嗓门:“安宇!你敢不答话?信不信我呼死你!” 游戏音效 “嗡嗡” 响,就是没回应。我嘟囔:“不会死了吧?刚还喘气呢,难不成回我话的是野鬼?” 越想越膈应,跺着脚又骂:“安宇,你翅膀硬了找揍是吧?” 脑补他被我揍得嗷嗷叫,结果屋里死静,我骂骂咧咧回屋,心里把这小兔崽子祖宗骂了个遍,嘴上还碎碎念:“等姐逮着你,非扒你层皮不可……”
刚想瘫床上,意识里突然炸雷:[把身体给我。] 我惊得差点弹起来,心里警铃狂响,张嘴就骂:“有病吧?刚想休息你就作妖!上次的事老子还没找你算账!” 梗着脖子在意识里怼,活像炸毛斗鸡。
(不是你说给就给,上次的事还没跟你算账!)我疯狂甩锅,满是抵触。
[把身体给我。] 声音越来越暴,像沸腾的开水要烫人。
(就不…)话没说完,意识 “嗖” 地黑了,跟被扔进无底洞,稀里糊涂睡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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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意识回笼,我第一反应开骂:“搞什么鬼,还能硬抢?死变态,以前不是这样,吃错药了吧?” 越想越气,在心里给“余生”贴满“死变态”标签,喊(变态,小鱼子,余生!),没回音。慌慌张张看四周,确认在家,猛地想起:“昨天周五,今天周六!欧耶!” 兴奋得想蹦跶,转眼又皱眉:“那变态用了一整天!到底干了啥破事?”
趿拉着拖鞋冲客厅,秒变人形复读机,扯着嗓子喊:“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
“干什么?!” 老妈从厨房冲出来,眼睛瞪得溜圆,额角青筋直跳……
我收声,眨巴着眼盯老妈,莫名觉出凄凉味。“你在想啥?一直看那儿。” 我指着她目光方向,满是不耐。
“想你。” 老妈轻声说,轻得像羽毛飘。“??What,我在你面前好吗?” 我听得犯懵,下意识反问,只觉荒唐。
“来妈妈,你把头转过来,看斜对面穿蓝校服、黑裤子、低马尾的女生,This is your daughter。This is me,我就在你面前呢妈!” 我扯着老妈胳膊,把自己当展品推过去,嘴角狂抽搐,满心无语。
“安安,在学校过的还好吗?” 老妈突然开口,小心翼翼的。我心里 “咯噔”,暖意混着酸涩涌上来,“难得呀,多久没问了,上次是小学吧?嗯,就是小学。” 望着老妈,努力扒记忆找温暖。
“妈,你这是咋了?愁眉苦脸的” 我皱着眉凑上去,鼻尖碰她紧锁的眉头,想揉开那股愁。
“我就是在想,算了,你走吧。” 老妈别过脸,声音闷闷的。“有没有搞错?我帮你解决问题,就这么赶我走?” 我急得跳脚,觉老妈像捂严实的谜,任我挠不到答案。
“不是妈?你有啥话不能跟我说?我能帮你的。就算帮不到,说出来心里也痛快些呀。” 我拽着老妈袖子死不撒手,迫切的想让她告诉我,把心里的委屈都告诉我;我是真见不得妈妈受委屈,她可是我在这世上最要紧的人之一。这世上我最在乎的就俩人,你可别出事呀!
眼泪在眼眶打转,硬生生憋回去,就怕老妈藏着天大的难事。
“安安呀,你说,我以前是不是对你太过分了?” 老妈转过脸,眼里泛着水光,直勾勾盯我,盯得我发毛,咋突然这么问?又要闹离婚了? 我心里警铃狂响,往最坏了想,手脚发软。
“怎么会呢?妈妈是天下最好的妈妈,我最爱的就是妈妈。” 我忙不迭抱住老妈,像抱住救命稻草,恨不得把“妈妈最好”镶进她骨头里。可老妈眉头还是拧成“川”字,褶皱里藏着化不开的愁,像黑雾把她裹得死死的。
但在我说完那句话后,母亲就不说话了。
我和母亲对视着,空气里的沉默像张密网,缠得人喘不过气。忽然,母亲哭起来,肩膀一抽一抽的,泪水把衣襟都打湿了。
她肯定是被我的话感动的!我给自己找补,看着老妈颤抖的后背又心疼,我妈这性子太倔,啥事儿都憋心里,早晚得出事呀亲。她可是我为数不多能指望的人,千万不能有事呀!我手忙脚乱给老妈擦眼泪,话都说得颠三倒四,心里慌得像揣了只小鹿,“砰砰” 直撞。
“安安,你回屋去吧。” 老妈抹了把脸,声音又淡下来,像刚才的眼泪是场错觉。“又是这样,老妈,你这性子真得改改!太倔了,这么下去迟早出事!” 我急得直跺脚,恨不能把老妈的倔脾气掰碎了重塑。
“不需要我再安慰安慰你?” 我还想垂死挣扎,眼巴巴瞅着老妈,心里的不安像潮水,一波波往上涌,“我是真怕你想不开,你可不能就这么没了呀。” 这话带着哭腔,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好几圈,硬是憋回去。
“不用了,你回屋吧。” 老妈挥挥手,声音里透着说不出的疲惫。“唉,这性子真得改改,别啥事儿都憋心里,我看着慌!” 我拖着步子回屋,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虚浮又无力,心里的担忧像生了根的草,疯狂往外冒,盼着下次,老妈能把心里的事儿倒一倒,别再自己扛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