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带着惩罚和掠夺意味的吻,像一道分水岭,将A01休息室内的气氛彻底改变。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唇齿交缠的灼热气息,以及马嘉祺那毫不掩饰的、霸道专横的黑檀苦艾酒信息素,它们如同无形的印记,烙在丁程鑫身上,也烙在在场每一个人的感知里。
丁程鑫依旧蜷缩在沙发上,手臂挡着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微微颤抖的肩膀和急促未平的呼吸,泄露着他内心的惊涛骇浪。唇瓣红肿刺痛,身体深处因为那个粗暴的吻和易感期前期的敏感而泛起一阵阵陌生的、令人心悸的酥麻感。屈辱、愤怒、慌乱,还有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被强行点燃的细微战栗,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撕裂。
他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马嘉祺的强势,超出了他所有的预期和认知底线。
马嘉祺站在沙发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最初的暴怒似乎随着那个吻宣泄了一部分,但眼底的暗色却更加浓郁。他看着丁程鑫这副脆弱又诱人的模样,看着他白皙皮肤上自己留下的细微红痕(捏下巴和手腕的力道),一种混合着餍足、占有欲和更深沉渴望的情绪,在他胸腔里疯狂滋长。
他没有再逼近,但也没有离开。像一头看守着自己珍贵猎物的头狼,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也不允许猎物再有任何脱离视线的可能。
而客厅里的其他人,则成了这场对峙沉默的见证者,或者说……共犯。
宋亚轩蹲在沙发另一头的地毯上,双手托着腮,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丁程鑫。平日里总是带着天真笑意的脸上,此刻是毫不掩饰的好奇和一种近乎痴迷的专注。他看着丁程鑫红肿的唇,看着他脆弱颤抖的模样,觉得这样的丁哥,比平时冷冰冰的样子,更加生动,更加……让人移不开眼睛。他甚至有点羡慕马哥,可以那样直接地……触碰。
刘耀文靠在远处的墙边,双手插在裤兜里,眉头紧锁,视线却同样牢牢钉在丁程鑫身上。他心里烦躁得要命,一方面觉得马嘉祺做得太过分,另一方面,看到丁程鑫被吻得无力反抗、眼角带泪的样子,又觉得喉咙发紧,一股莫名的火气在身体里乱窜。他讨厌看到丁程鑫被这样对待,但又诡异地觉得……那画面有种惊心动魄的吸引力。
张真源坐在单人沙发上,垂着眼眸,似乎在看着地面,但微微绷紧的下颌线暴露了他并不平静的内心。他向来温和,不喜冲突,但方才马嘉祺强势宣告主权的那一刻,他心底竟也生出一种阴暗的认同感。是的,丁程鑫不该去那种地方,不该让别人触碰。或许……马哥的方式虽然粗暴,但却是最有效的警告。这个念头让他自己都感到一丝心惊。
贺峻霖已经重新拿起了平板,但指尖在屏幕上久久没有滑动。他大脑里正在飞速分析着刚才发生的一切——马嘉祺情绪失控的阈值,丁程鑫应激反应的程度,以及这个事件对他们之间力量平衡造成的永久性改变。数据是冰冷的,但丁程鑫那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却像一道热流,扰乱了他一贯严谨的逻辑。他推了推眼镜,试图驱散那点异常。
严浩翔是最冷静的一个,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仿佛在评估着什么。马嘉祺的失控在他的预料之外,但结果……似乎并不坏。丁程鑫需要更深刻的教训,需要更清晰地认识到他属于哪里。资本的思维让他习惯于衡量得失,而此刻,他得出的结论是,马嘉祺的举动,虽然风险极高,但收益同样巨大——他们彻底打破了丁程鑫的心理防线。
敖子逸不知何时又拿起了素描本,笔尖在纸上飞快地舞动。他画的不再是清晰的轮廓,而是充满了动态和情绪冲击的线条——被禁锢的手腕,后仰的脖颈,交叠的身影,还有那仿佛能听见的、细微的呜咽。他的眼神炽热,带着艺术家捕捉到极致美感的兴奋,也带着掠夺者看到猎物终于露出脆弱咽喉时的贪婪。
七道目光,或直接,或隐晦,或冷静,或狂热,从不同角度落在丁程鑫身上。它们不再是单纯的宿敌的审视,而是掺杂了太多复杂难言的东西——占有欲,保护欲,好奇,渴望,甚至是一丝因为目睹了同伴的“标记”行为而被共同激发的、黑暗的共犯感。
他们无声地达成了共识。
丁程鑫,这个他们共同看中的、冰冷而强大的猎物,在今晚,被强行撕开了一道巨大的缺口。他的反抗招致了更严厉的镇压,他的脆弱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下。
空气中,那缕原本冷冽的雪松气息,此刻变得紊乱、脆弱,甚至隐隐透出一丝被强行侵染上的、属于黑檀苦艾酒的苦涩余韵。它被另外七道强势的气息包裹着,缠绕着,仿佛正在进行一场无声的、缓慢的渗透和融合。
丁程鑫能感觉到那些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他的皮肤上,让他无所遁形。他知道,他失去了某种重要的东西。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被侵犯,更是某种心理上的堡垒,在那一个吻和此刻无声的凝视中,轰然倒塌。
夜晚还很长,而这被共犯们凝视的煎熬,远比身体的禁锢,更加令人绝望。标记的前夜,猎物已落入网中,挣扎只会让绳索勒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