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顿早餐吃得丁程鑫如坐针毡。
他几乎是半靠在马嘉祺身上被“运”到餐厅椅子的,柔软的坐垫依旧无法缓解某处隐秘的不适。他低着头,小口喝着张真源递过来的燕窝粥,恨不得把整张脸都埋进碗里。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心照不宣的寂静。没有人开口询问,但那些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都带着了然、探究,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灼热。
宋亚轩几次想开口,都被刘耀文用眼神制止。张真源一如既往地体贴,将清淡易消化的食物默默推到他手边。贺峻霖的平板屏幕上,数据流无声滚动,记录着他异常的身体指标和明显升高的信息素依赖度。严浩翔和敖子逸的视线,则像无形的网,将他牢牢笼罩。
马嘉祺倒是神色如常,甚至比平时更显几分慵懒的餍足。他慢条斯理地用着早餐,一只手却始终搭在丁程鑫的椅背上,或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他后颈的软肉,姿态亲昵而独占。
丁程鑫被他这些小动作弄得心神不宁,粥喝得食不知味。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体内部还残留着属于马嘉祺的信息素,那霸道的气息仿佛已经渗透进他的血液和骨髓,让他对身边这个人的存在产生了近乎病态的贪恋。
早餐后,马嘉祺没有像往常一样去书房,而是揽着丁程鑫回到了二楼的起居室。他被安置在窗边那张铺着厚厚软垫的躺椅上,身上盖着柔软的薄毯。
“今天就在这里休息,哪里也别去。”马嘉祺的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他俯身,在丁程鑫额角落下一个轻吻,“我陪你。”
丁程鑫没有反驳,也没有力气反驳。身体的极度疲惫和某种饱足后的慵懒,让他只想就这么瘫着。他闭上眼,感受着阳光透过玻璃带来的暖意,以及身边那令人安心的气息。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被打破。
宋亚轩抱着游戏机蹭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在躺椅边的地毯上坐下,也不说话,就只是眼巴巴地看着丁程鑫,像只等待抚摸的小狗。
紧接着,刘耀文也默不作声地靠在了另一边的墙上,双手插兜,视线却牢牢锁定这边。
张真源端来了温水和切好的水果。
贺峻霖拿着平板,坐在稍远一点的沙发上,看似在处理工作。
严浩翔和敖子逸则占据了起居室的另外两个角落。
不过片刻功夫,这个不算太大的起居室,就被七个人无声地填满了。他们各做各的事,没有交谈,但所有的注意力中心,都毫无疑问是躺椅上那个昏昏欲睡的人。
丁程鑫即使闭着眼,也能感受到那无处不在的视线。像是被一群大型猫科动物围观的猎物,明明没有实质性的触碰,却仿佛被无形的气息层层包裹,密不透风。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是一种无声的宣告。宣告着所有权,宣告着昨夜之后,他与他们之间那层本就模糊的界限被彻底打破。他不再仅仅是需要“照顾”的室友或对手,而是真正被纳入他们领地之内的、打上了初步标记的所有物。
马嘉祺坐在他身边,手里拿着一本书,却没有看。他的目光落在丁程鑫微微颤动的睫毛和泛着淡粉色的脸颊上,指尖无意识地在书页上摩挲。
他在等待。
等待丁程鑫的身体完全适应他的信息素,等待那临时标记带来的依赖达到顶峰,等待一个最合适的时机,完成那最终的、彻底的占有。
起居室里阳光正好,暖意融融,却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紧绷的静谧。猎物在温暖的牢笼中昏睡,而猎手们耐心地守候在一旁,等待着最终献祭的时刻。
标记的序曲,已接近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