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雪在自己房里,气得差点掐断了指甲。
“那个蠢妇!她凭什么!”她将桌上的茶具狠狠扫落在地,面容扭曲,“将军竟然只是说了她几句?!就这么轻拿轻放了?!”
心腹丫鬟春桃战战兢兢地劝道:“姑娘息怒……许是将军顾念着夫妻情分……”
“夫妻情分?”苏落雪尖声冷笑,“他眼里只有那个姓凌的!我和林又薇,在他心里加起来都比不上那男人一根手指头!”
她焦躁地在房里踱步。林又薇那个蠢货突然开了窍,不再针对她,反而和凌宵越走越近。将军的注意力更是完全被凌宵吸引。再这样下去,她在这府里还有什么立足之地?
必须做点什么。
一个恶毒的念头渐渐在她心中成形。
她停下脚步,眼神阴狠:“既然将军现在最在意的是凌宵……那如果让他发现,他视若珍宝的人,和他明媒正娶的夫人,有染呢?”
春桃吓得脸都白了:“姑娘!这、这要是被查出来……”
“查出来?”苏落雪笑容冰冷,“谁会查?将军若看到‘铁证’,盛怒之下还会细查吗?他只会恨不得将那对‘奸夫淫妇’千刀万剐!”
她越想越觉得此计甚妙。一石二鸟,既能除掉林又薇,又能让凌宵失宠!到时候,伤心欲绝的将军,自然需要温柔体贴的她来安慰……
“春桃,去把我妆奁最底层那盒胭脂拿来。”她吩咐道,眼中闪烁着兴奋恶毒的光,“再去找管事的刘妈妈,就说我丢了支重要的珠花,让她悄悄派人留意一下,尤其是……夫人院子附近。”
春桃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那盒胭脂是特制的,带着一种独特的香气,经久不散。而刘妈妈,早就被苏落雪用钱财拿捏住了。
“林又薇,凌宵……” 苏落雪捏着那盒胭脂,笑容愈发狰狞,“这次,我看你们怎么死!”
林又薇正美滋滋地品尝着凌宵“赔偿”的三碟红豆酥,感叹这“工伤”福利不错。
珍珠慌慌张张跑进来:“夫人!不好了!将军带着人往清辉阁去了,脸色黑得吓人!”
林又薇手里的红豆酥“啪嗒”掉在桌上。
又来?!
她想起苏落雪最近诡异的安静,和昨天刘妈妈在她院外鬼鬼祟祟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
“快!去清辉阁!”
她提起裙子就往外冲,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她。
刚到清辉阁院外,就听见里面传来萧彻压抑着狂怒的低吼:
“凌宵!你竟敢——!”
林又薇心脏骤停,猛地推开院门。
只见院内,萧彻带来的亲兵将院子围住,他本人正站在石桌前,手中紧握着一封拆开的信,另一只手则按在剑柄上,手背青筋暴起,眼神像是要杀人。
而他对面,凌宵依旧坐在石凳上,姿态从容,只是眼神比平日更冷了几分。
更糟糕的是,林又薇看到——凌宵的袖口上,赫然沾着一抹嫣红的胭脂! 那颜色,那位置,暧昧得让人无法忽视!
萧彻显然也看到了,他胸口剧烈起伏,猛地将手中的信纸拍在石桌上:
“这封信!从夫人妆奁中搜出!约你今夜亥时后花园私会!字迹是你的!”他声音嘶哑,带着滔天的背叛感,“还有这胭脂!苏姑娘昨日才丢的御赐胭脂,竟在你身上!你还有何话说?!”
林又薇脑子“嗡”的一声。栽赃!赤裸裸的栽赃!
那信她根本没见过!那胭脂……
她猛地看向凌宵,却见他并未看那信,也未看那胭脂,他的目光,正落在刚冲进来的她身上。
萧彻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到林又薇,眼中痛楚与怒火交织:“你……你也来了?好!好得很!正好当面说清楚!”
他刷地拔出佩剑,寒光直指凌宵:“凌宵!你辜负本将军信任,私通内眷!该当何罪!”
剑锋离凌宵的喉咙只有寸许。
林又薇吓得魂飞魄散,想也没想就冲过去,下意识地想挡在凌宵前面。
“将军息怒!这是误会!”
“误会?”萧彻看着她护在凌宵身前的动作,眼神彻底冰封,剑尖微颤,“证据确凿,你还护着他?”
就在这时——
凌宵动了。
他并未起身,只是抬手,轻轻将林又薇拉到了自己身后,用自己的身体完全挡住了她。
这个保护性的动作,更是彻底点燃了萧彻最后的理智。
凌宵这才抬眼,迎上萧彻几乎喷火的视线,面对近在咫尺的剑锋,他神色未有丝毫惊惶,只淡淡开口,声音清冷如碎玉:
“将军。”
“确定要在此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