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严贺两家势力独揽一方,两家要联姻的消息不知怎么被透露了出去,一些有眼力见的人上赶着来巴结,两头说好话,怎么也能捞见点利益,但当然,不可避免的,别有用心之人从中作梗想阻毁联姻。
以自身利益为上,这是商人的处世准则之一。
计划一,“勾搭”严/贺家从中截胡,导致两终无法联姻。
计划二,破坏严贺两家关系,致使其主动解除婚约。
计划三,搞垮严贺两家产业势力。
每一条都不是容易办到的,机会渺茫。
而贺家举办的商业晚会就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贺母本来是叫人带贺萌去做礼服,但贺萌耍赖死活不出门,手下的人又不敢冲撞大小姐,只能打电话给夫人汇报情况。
“一天天的不让人省心,人家怎么受得了你这脾气。”
贺萌挽着贺母的手嘻嘻地笑了一回,把头靠在了贺母的肩上。
“但是,妈,为什么我一定要去这个晚会啊?”
其实她的心思是严家的小子自然会出席晚会,正好能让两个人相处一番,能推进一点感情自然是不错的。但她肯定不能直接说,想也知道贺萌不会乐意。
“你也该去见见也面了”
贺萌不情愿地撇撇嘴:“那哥哥为什么不去?”
贺峻霖不想去她是不好强制的,当年哄他那一套顶多再哄一下贺萌。
她不好解释,但好在贺萌也没继续追问。
订好礼服后贺母就让贺萌自己回家了,她还有工作要忙,临走还特别叮嘱贺萌到努家了一定要给她发个信息。贺萌只着嘴上应着“晓得了”。
贺萌目送着出租车离开,嘿嘿一笑,转身拦下另一辆车。
既然都出来了,那商场不去白不去。
另一头贺峻霖正和一个和他身高差不多的男子在商场闲逛。
两个人走得很近,身后的人几乎快要贴在贺峻霖身上。
身后的人突然开始讲话:“对了贺儿,下周的商会你要去吗?”
贺峻霖吸完最后一颗芋圆,顺手把垃圾扔到就近的垃圾桶,在嘴里嚼了几口,把头揺了两下,开口道:“没什么意思,不想去。”
身后的人眨着一双尖尖的物狸眼,不好意思地挠着头,想说什么却一直没开口。
贺峻霖觉得奇怪,转定去盯着对方问道。
贺峻霖问这个干吗?
对方于是终于肯开口,却说得断断续续:“那个,就是下周,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贺峻霖把眉毛拧地紧紧的,一脸疑感:“你犯什么事儿了?”
要知道以前的各种大小宴会对方可是一次都没去过,现在突然这么反常地还激请他一起,不是被家里强的就只剩脑子抽风这一个选项了。
“我爸说我快三十的人了一点社交的技巧都不会,都快把我逐出家门了。”
果然猜的没错,被迫去的。
不过也在理,不帮他拓宽些人脉以后公司指不定被他带成什么样,明明马上奔三的人了,有时幼稚得像三岁小孩。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场合,”对方提着一口气着急忙慌地解释,“但是我就你一个熟人了,求你了,陪陪我嘛,不然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
说完之后贺峻霖就听见对方猛吸了一口气。
“好吧好吧,说好就这一次,以后再有别找我了。”
对方激动地不停也晃着贺峻霖的身体,晃得他头事,被他一声喝停,对方又嬉皮笑脸地转到一边去。
“你等我一下,我上个洗手问”
就在贺峻霖靠着墙等对方出来的时候听到疑似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是从前方传来的。
在他抬头锁定目光的几秒内,他还曾疑惑薛程什么时候瞬移过去的,他明明记得亲眼看对方进的厕所,可来的人并不是薛程,但看上去有些面熟。
贺峻霖把所有的记忆都翻遍了,就是没想起来对为叫什么名字。
对方先说话了:“真的是你啊!好巧啊,又碰到你了,我们还挺有缘的。”
从这短短的几句话里贺峻霖没能提取出有效信息来支持他想出对方的身份,唯独一个“又”字令他生疑。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但看在对方有些小帅的份上贺峻霖优先选择了怀疑一下自己。
这时候消息轰昨失败的薛程无奈之下只能打贺峻霖的电话,于是贺峻霖只能暂时中断一下思考。
“喂,贺儿你身上揣纸了吗,我现在肚子很痛。”
嗯,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说这个不太好吧。
贺峻霖习惯性开了免提。
要是换作平常贺峻霖高低得“锐评”几句,但现在情况特殊,他只说完一句等一下就匆忙挂了电话,顺便看到50多条未读。
贺峻霖身上只有买东西送的两张纸。肯定是不够对方用的,所以他现在要去买纸。
但巧合的是,对面的人递给贺峻霖两包纸巾,还问他够不够,贺峻霖接过纸,很尴尬地说了句谢谢然后进去给人送纸。
贺峻霖出来的时候看见那个人还在原地站着。这一下就令他头疼了,他是真的不认识对方啊!
“这个你喜欢吗”
对方从身上掏出一个免子挂件递给贺峻霖,贺峻霖呆呆地嗯了好长一声,点了两下头。
“送给你了,玩游戏送的,我用不上。”
挂件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塞到贺峻霖手上,还也还不回去。
“谢…谢”
贺峻霖突然觉得欠了对方一个人情,开始想该用什么回礼,他似不知道对方的喜好。
斯——
贺峻霖吸了一口凉气,还是想不起名字啊。
贺峻霖心一横,把头一低:”我忘记你叫什么名字了”
贺峻霖听见对面的人笑了一声,这令他更尴尬,咬着牙鼓起一边腮帮。
“严浩翔。记住了吗?”
记忆一瞬间一一对应上,贺峻霖恍然大悟,他啊。
贺峻霖的嘴角没忍住抽动了两下。
不对啊,他不记得上次他有说过自己的名字,那严港浩翔怎么知应的?
“你怎么道我名字的?”
严浩翔又笑起来,在贺峻霖看来欠兮兮的:“我在微信上问你你自己说的。”
贺峻霖完全不记得有这回事,半信半疑地找到藏在尾部的一个名字,点进去一有,果然有几句对话,什时候的事?他全记不得了。
“你要等你朋友的话我就先走了。”
手上还做着“拜拜”的动作。
贺峻霖一听对方要走立马显得有些急了,口中叫者着:“等一下!”见对方真停下脚步又继续开口
贺峻霖那个…你有空吗
贺峻霖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说不明白什么,大概是怕对方拒绝自己吧。
想不到送对方什么,贺峻霖决定请对方吃饭,但是到嘴边的话又突然出不来了。
严浩翔有啊
贺峻霖你能不能跟我去吃个饭
!我在说什么!!
贺峻霖应反过失自己说了什么后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这根本不是他平常能说出来的话。
贺峻霖不不不是,那个…我的意思是请吃饭
贺峻霖把头低着盯着自己的衣角,手上捏着那只兔子挂件的耳朵动个不停,两只耳朵在一瞬间变得通红。
对面的人笑着回应,语气愉悦:“好啊。”
贺峻霖松下一口气,被热意冲昏的大脑才渐渐有了冷静的趋势,真是反常,就在刚才,他竟然在意自己会不会被拒绝。
严浩翔你不等你朋友了吗?
贺峻霖他…不用管
严浩翔挑起一边眉毛,重色轻友吗?有点意思
两个人离开了一直站着的地方,往商场的三楼去了。
贺峻霖你喜欢吃什么啊
贺峻霖倒是有很多爱吃的菜,但他不清楚对方的喜妇,既然是回礼至少要让对方喜欢才好。
严浩翔我不挑的,你喜欢的应该都会好吃
贺峻霖忽然觉得脸上一热,他这是被夸了吗?总觉得很不舒服。还是不要走得太近了,要不是为了还人情他才不理对方呢,从第一回遇见他就这么认为的,对方是个很轻浮的人。
不是很礼貌的说法就是——花花公子。
最后靠着排除法,两人进了一家烤肉店。
两个人相对坐着,在肉端上来之前各自保持着沉默,没有过多的交流。
贺峻霖拿着手机在给薛程发消息。
刚刚给他送纸的时候薛程说他爸打电活让他去公司,所以原先打算两个人去吃的晚饭只能放弃,而他似乎是吃坏肚子了,怕贺峻霖管等太久就让他先回去了,这也是现在贺峻霖能和严浩翔坐在这的原因。
而严浩翔坐在对面,撑着下巴,看对面的贺峻霖。
可爱,是两次见面他对贺峻霖唯一不变的评价。
送他兔子挂件也是单纯觉得对方很像兔子。
所以才从本来是一对的挂件中取下一半送给对方,而剩下的一半现在还在他口袋里。
回想起刚才对方询问时低着头的样子,严浩翔的嘴角不便控制地上扬,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地笑起来。
对方的每一个小动作在他看来似乎都可爱得紧。
他又想起初次见面时他着急忙慌地,为了取消联姻,甚至想随便找个人挡一下,而当时的那个人正是贺峻霖的危险想法。
在当时的情况下只是实在无计可施的应付方案,现在想起来,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他不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