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五十一年，秋意已深，紫禁城的琉璃瓦上凝结着一层冰冷的白霜，如同此刻朝堂上下的人心，寒彻骨髓。
「系统警告：历史节点‘太子二次被废’将于三日后触发。康熙帝已下定最后决心，请宿主确保八爷党势力在此过程中利益最大化，并规避任何潜在风险。」
系统的提示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肃杀。我知道，决定无数人命运的时刻，终于要到了。
这几日，京城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各方势力都在暗中涌动，像即将喷发的火山，表面平静，内里却已灼热沸腾。我的“汇通天下”商号明面上一切如常，暗地里却已将资金和物资调度到了极致，如同一张拉满的弓，蓄势待发。
「东家，」赵青脚步匆匆地进来，脸色凝重，「我们安排在畅春园附近的眼线回报，今日宫内侍卫调动频繁，尤其是皇上寝宫和太子居所附近，增加了许多陌生面孔，都是皇上的亲信护卫。」
我点了点头，并不意外。康熙这是要确保万无一失，防止太子狗急跳墙，或者有人趁机作乱。
「八爷府上有什么动静？」
「八爷称病，已连续三日未上朝，府门紧闭，但府内人员进出频繁。九爷、十爷，还有几位支持八爷的宗室大臣，都曾秘密前往。」赵青低声道，「另外，我们通过‘文萃阁’给十四爷递的消息，他已经收到。十四爷回复说，他已按计划联络了几位交好的军中将领，确保京畿防务关键时刻不会出乱子，至少……不会偏向四爷。」
「很好。」我稍稍安心。胤禵的军方关系，是此刻至关重要的一环。历史上，胤禛能顺利登基，隆科多掌握的京城防务是关键。如今，我提前布局，就是要斩断他这条臂膀。
「雍亲王那边呢？」这是我最关心的。
「雍亲王依旧在府中‘静坐思过’，粘杆处的人活动也似乎有所收敛。但年羹尧……他昨日秘密出城了一趟，去了西山锐健营的驻地，直到深夜才回府。」
西山锐健营？那是直属于皇帝的亲军之一，地位特殊。年羹尧去那里做什么？是胤禛的指示，还是他自作主张？
我眉头微蹙。胤禛果然不会坐以待毙，他即便被罚闭门，也一定在暗中布置后手。西山锐健营……这是个变数。
「让我们的人，盯紧西山锐健营的动向，有任何异动，立刻来报！」我沉声吩咐。
「是！」
赵青退下后，我独自在房中踱步。山雨欲来风满楼，我必须确保每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
「阶段性任务‘离间八阿哥与九阿哥、十阿哥关系’完成度：80%。提示：可借助此次太子被废后的人事安排，进行最后推动。」
系统的提示再次响起。我心中了然。太子倒台，空出的位置就是最大的蛋糕，也是矛盾最易爆发的时候。
正在思忖间，门外传来侍女的声音：「小姐，八爷府上来人，说有急事相请。」
又来了。看来胤禩也到了最紧张的时刻。
我整理了一下衣襟，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情绪，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从容，这才出门登上了八爷府的马车。
书房内，炭火烧得极旺，却驱不散那股凝重的气氛。胤禩的脸色在跳动的烛光下显得有些晦暗不明，他罕见地没有佩戴那标志性的温润笑容，眉宇间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焦灼与……兴奋。
「素言，你来了。」他声音有些沙哑，「山雨欲来啊。」
「八爷，一切已准备就绪。」我平静地回答，「只待东风。」
「东风……」胤禩喃喃道，眼神锐利起来，「皇阿玛……已经召见了隆科多和马齐。」
隆科多是步军统领，掌管京城防务；马齐是大学士，位高权重。召见这两人，废太子的意图已昭然若揭。
「八爷，此刻最关键的是一个‘稳’字。」我提醒道，「无论发生什么，八爷您必须稳坐钓鱼台，绝不能表现出任何急不可耐。越是关键时刻，越要沉得住气。」
胤禩点了点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说得对。只是……老四那边，我总有些不放心。他太安静了。」
「雍亲王越安静，说明所图越大。」我淡淡道，「不过，京城防务有隆科多大人，而隆科多大人……向来是忠于皇上的。」 我刻意点出隆科多，提醒胤禩，这个人目前是康熙的人，未必会完全倒向任何一位皇子，尤其是可能被猜忌的胤禩。
胤禩眼神闪烁了一下，显然明白我的意思。他沉吟片刻，道：「人事方面……素言，你有何看法？」
终于来了。我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八爷，太子被废，空出的不仅是储位，还有大量依附于他的官员位置。这些位置，是肥肉，也是陷阱。」
「哦？此言何解？」
「若我们八爷党吃相太过难看，一举占据过多关键位置，必会引来皇上的猜忌，以及其他皇子的联合反扑。尤其是……四爷。」我缓缓分析，「所以，此次我们不宜争，而应……让。」
「让？」胤禩眉头紧锁，显然不太满意这个答案。
「表面上的让。」我补充道，「我们可以支持一些资历老、名声好，但并非我们核心，甚至可能保持中立的官员上去。这样，既显示了八爷您大公无私，为国举贤，又避免了成为众矢之的。而真正的实惠……可以从其他地方找补。」
「哪里找补？」
「九爷、十爷此次出力甚多，他们所求，无非是财路与人手。」我引导着他，「不如，将河南、山东的盐引，江南的几处织造局的份额，多让一些给九爷。将关外皮货、东珠的专卖权，以及直隶地区的几个税关，交给十爷的人打理。这些位置，看似不如六部堂官清贵，但实惠极大，足以安抚两位爷。而且，这些经济命脉掌握在自己人手里，对八爷您未来的大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我这话，半真半假。真的是，这些确实是肥缺，能极大满足九阿哥和十阿哥的胃口。假的是，这将进一步把八爷党的经济命脉分散化，让胤禟和胤䄉拥有更多不受胤禩直接控制的财源，加深他们的独立性。
胤禩沉思起来。他自然明白将经济权分散出去的风险，但在目前巨大的政治利益诱惑和内部安抚的压力下，这个看似“两全其美”的方案，对他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就依你之言。」良久，胤禩终于下定了决心，「稍后我会与九弟、十弟商议。」
「阶段性任务‘离间八阿哥与九阿哥、十阿哥关系’完成度：95%。目标人物胤禩已做出关键决策，预计将显著提升胤禟、胤䄉经济独立性与权力野心。」
成了。我心中一定。
就在这时，书房外传来一阵极其急促的脚步声，甚至来不及通报，胤禩的心腹太监就连滚爬爬地冲了进来，脸色惨白如纸，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八……八爷！畅……畅春园传来消息！皇上下旨……颁示天下……废、废黜太子胤礽！即日起……拘禁于咸安宫！」
尽管早有准备，但当这个消息真的传来时，书房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胤禩猛地站起身，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他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稳住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狂喜：「……知道了。下去吧，紧闭府门，任何人不见！」
「嗻！」太监连滚爬爬地退了下去。
书房内只剩下我们两人。胤禩转过身，看向我，眼中闪烁着野心的火焰，之前的焦灼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即将触摸到权力巅峰的亢奋。
「素言，」他声音低沉而有力，「一个新的时代，开始了。」
我迎着他的目光，微微躬身：「恭喜八爷，扫清最大障碍。」
然而，在我低垂的眼眸深处，只有一片冰冷的清明。
障碍？最大的障碍，从来都不是那个被废的太子。
真正的较量，现在才刚刚开始。胤禛，你听到了吗？这废太子的钟声，也是我为你敲响的丧钟的前奏。
「历史节点‘太子二次被废’已确认。阶段性任务‘离间八阿哥与九阿哥、十阿哥关系’已完成。奖励：势力积分8000已发放，‘洞察人心·中级’技能碎片*3已集齐，自动合成为完整技能，请宿主注意查收运用。」
系统的提示音如同胜利的号角，却又带着更深的迷雾。
技能入手，积分到账。但我明白，接下来的路，每一步都将更加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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