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过湖面,泛起细碎的波纹。跑到微微出汗,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回来后,她泡了一杯红茶,坐在花园的藤椅上慢慢品着。
妈妈端着茶点走过来,在她对面坐下:“嘉兰,后天是你爸爸的生日会,记得准时出席。”
孟嘉兰抿了一口茶,笑道:“知道了,妈。我会去的。”
孟母欲言又止地看了自己掌上明珠一眼,最终还是说道:“这次来的客人不少,你爸爸的那些老朋友都会带着孩子来。你哥哥一个人应付不来,你去帮帮他。”
孟嘉兰心里明镜似的,知道妈妈在打什么主意。
那些政界的老古板,商圈的老油条,无非是想借机给自家孩子牵线搭桥。而且最好是牵红线,搭鹊桥。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虽然同样被操着心的孟嘉兰实在是对和别人搞鹊桥仙不感兴趣。
她笑了笑,没有戳破:“放心吧,我会去陪客人的。不然哥哥一个人,怕是要被那些洪水猛兽般的姐姐们生吞活剥了。”
妈妈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你这孩子,说什么呢!”
孟嘉兰调皮地眨了眨眼:“妈,您就别操心哥哥的事了。他要是想结婚,早就结了。您逼他也没用。”
妈妈叹了口气:“我只是希望他能找个门当户对的人,举案齐眉,别总是一个人扛着那么多事。”
孟嘉兰放下茶杯,轻轻握住妈妈的手:“哥有他自己的选择,您就随他去吧。”
妈妈无奈地笑了笑:“你们兄妹俩啊,一个比一个倔。”
长江的晨雾像一袭半透明的鲛绡纱,湿漉漉地缠绕在江轮银白色的栏杆上。细雨如织,落在江面上,便泛起一圈圈涟漪;落在柚木甲板上,便消失不见。
孟嘉兰斜倚在船头,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香槟杯,琥珀色的酒液在杯壁荡出细小的涟漪。
她今天特意选了墨绿色丝绒长裙——这个颜色衬得她锁骨处那枚家传翡翠吊坠格外莹润,像一汪被晨雾浸透的碧泉。
"大小姐,老爷让您过去呢。"
管家周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孟嘉兰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转身时裙摆扫过甲板,在潮湿的木板上拖出一道暗色的水痕。
她远远就看见父亲站在舷梯口,正对着一个穿月白立领衬衫的年轻人笑得开怀。
那年轻人背对着她,肩线挺括得像裁缝精心勾勒的工笔画。
孟嘉兰眯起眼,注意到他垂在身侧的手——修长干净,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腕骨处戴着一枚看似朴素实则价值连城的古董怀表。
典型的世家子弟做派。
"嘉兰,快来。"孟父朝她招手,
"这是丁家的小公子,舟杰。"
年轻人闻声转身。晨雾中他的轮廓像是被水墨晕染过,眉目清俊得近乎凛冽,偏生嘴角噙着抹温润的笑,生生把那份疏离化成了春风。
孟嘉兰在心里吹了声口哨——好一副皮相。"孟小姐。"丁舟杰微微欠身,这个动作让他衬衫领口露出一截锁骨,上面缀着颗小巧的朱砂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