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帝太子竟如此耽于声色,荒怠无度!
御书房内,皇上怒不可遏,将手中的奏折狠狠摔在桌案上,桌子被震得嗡嗡作响。
突如其来的巨响,让侍立一旁的江倾雅心头一颤,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指。
身旁的太监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跪地叩首,高声求饶。
路人甲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
皇上深吸几口气,勉强压下怒火,瘫坐在龙椅上,指了指桌上的奏折,声音仍带着余怒。
盛帝奏折上提及的此人,叫什么名字?
候在一旁的太监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回话。
路人甲回皇上,此人名为称心。
盛帝行,把这个人给我杀了,杀他了事,至于太子,将他禁足。
江倾雅对殿中动静并不意外,深宫之中,人命如草芥,杀人之事本就寻常。
她目光无意间扫过,却见递折觐见者竟是姜太尉,心头微动,瞬间将他与前日自戕的姜才人联系到了一起。
路人甲殿下!晋王殿下求见。
盛帝让他进来吧。
路人甲宣晋王殿下觐见!
随着太监高唱“宣晋王殿下觐见”,一道身影翩然而入。
来人丰神俊朗,江倾雅心中清明:帝王家从无真正的良善之辈,她对这位素未谋面的晋王,始终保持着观望。
只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晋王与伍才人眉眼间有种莫名的般配,若照儿的心意真在他身上,纵使这事有违伦理,她也愿暗中撮合。
晋王稳步上前,躬身行礼。
晋王礼治参见父皇。今日儿臣绘得一幅画,恳请父皇为其题字,以增雅韵。
话音落,身旁太监即刻上前,将画作缓缓铺开。
只见纸上是一幅《秦王破阵图》,笔力遒劲,阵仗恢弘,尽显大唐军威,确是佳作。
盛帝好一幅《秦王破阵图》!
皇上抚掌赞叹。
盛帝笔锋强劲,气势磅礴,足见我大唐雄风!
盛帝嗯?这画纸上,怎会有淡淡的兰麝香?
晋王垂首应道。
晋王礼治父王慧眼。这特制的兰麝香,正是大哥承乾赠予儿臣的。
“太子”二字入耳,皇上脸色骤然沉了下来,眼底怒意渐生。
在他看来,太子沉迷此等香氛享乐,分明是荒废国事的征兆。
晋王礼治父皇,儿臣的画作……
晋王察觉父皇神色不对,仍想提及题字之事。
盛帝朕有些乏了。
皇上打断他,语气冷淡。
盛帝你先下去吧。
晋王虽有遗憾,却不敢违逆,只得躬身行礼,默默退了出去。
江倾雅的目光仍停留在案上的画作上,未曾想抬头时,竟正与皇上的视线撞个正着。
盛帝听说你是贵妃引荐入宫的?
江倾雅回陛下,是。
江倾雅垂首应答,姿态恭谨。
盛帝既是贵妃举荐,想来你办事妥帖。
盛帝明日你将《帝训》送往东宫,亲手交给太子,让他好好学学何为君臣之礼、储君之责。
说罢,皇上的目光落在江倾雅脸上,细细端详。
今日殿前侍奉,她刻意未避锋芒,换上了一身最艳丽的服饰。
她要的,便是借此吸引皇上的注意,为自己在这深宫中挣得一席之地。
片刻后,皇上的声音响起。
盛帝今日,你来侍寝吧。
江倾雅立马装作欣喜样子,忙叩首谢恩。
江倾雅谢陛下!
最后皇上休息,她自然被赶了出来回寝室。
而这边江倾雅还在想刚刚皇上如此动怒的事情,这边就看到两位才人在亭子里说话。
她们聊得正欢,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