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爸妈早早就离婚了,我被判给了爸爸,妈妈在我的人生中缺席了
爸爸常常在外应酬,我们的聊天框里只有只言片语的嘘寒问暖,剩下的都是转账记录
我对于这样的生活很满足,至少有钱花,没人管
唯一会让我难堪的是学校的家长会,爸爸总是以在外地出差为由推脱
我只能看着永远空缺的座位发呆,发呆,发呆
我应该流眼泪的,但我只是发呆
我不知道为什么人会有眼泪,这是一个没有用的东西,眼泪换不回离开时决绝不回头的妈妈,也换不回总在外出差的父亲
我的眼泪好像流干了,留下的是干涩的眼眶,以及放空的眼神
我像是没有弦牵制的风筝,随着风漂泊不定
是否有人关爱就会流泪?是否有人牵挂我就能落地?
中考结束的那个暑假,将太郎闯进了我的生活,这些问题都有了答案
Shotaro“我是你的新哥哥Shotaro,你愿意让我做你的哥哥吗?”
这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与之被我的记忆珍藏的还有他的笑眼
我只是呆呆地点点头,无助地接受爸爸将新阿姨和将太郎一起塞进我的人生里
新的,家人,两个词对我来说都太陌生
毫无准备地,我的家庭从两个人变成了四个人,而家里也变得热闹起来
Shotaro“歪歪”
我的小名总是被将太郎喊的很轻快,他的尾音总是上扬的,像他的嘴角
沈淮竹“哥哥”
我总是这么叫他
他也总是笑着应下
为什么总是因为这个称呼而高兴呢?哥是很奇怪的人呀
Shotaro“因为我是歪歪的哥哥呀”
哥哥吗?
我的,哥哥
属于我的哥哥
属于
我的
我的,哥哥
沈淮竹“哥哥是我一个人的哥哥吗?”
每当我问这个问题,将太郎总是把手压在我的头上,轻轻地帮我把头发捋顺
Shotaro“当然”
我开始把哥哥当成我的私有财产,虽然我也没有那么喜欢或者讨厌他就是了
那一年我15岁,将太郎16岁,我们本毫无交集的人生成了两条直线,开始产生了交点
哥哥的耳朵白白的透着一点红,和我见到他时的脸颊一样
哥哥,哥哥,哥哥
这个称呼在我的嘴里反复咀嚼,一根弦开始系在我身后,另一头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