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

片刻后，白真指尖的仙光微微一顿，在之前他目光停留过的那处地面附近，空气中泛起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涟漪。那涟漪带着一种阴冷、晦涩的波动，与天界清灵仙气格格不入。

白真收回手，银色仙光消散。他转身，看向夜华。

白真（语气肯定）有残留的气息，虽然被处理得很干净，几乎湮灭，但并非无迹可寻。

夜华（精神一振）四舅发现了什么？

白真鬼族。

他吐出这两个字，声音不高，却让夜华神色骤然一紧，玄霜的睫毛也微微颤动了一下。

白真而且，非寻常鬼族。

白真这气息精纯阴寒，带着一丝……冥火特有的死寂之意，出手的家伙在鬼族中地位不低，修为至少是鬼君级别。

鬼族与天族、青丘狐族等关系向来微妙，时有摩擦。

鬼族修炼之法多偏阴邪，汲取生灵灵力增强自身虽非其主流，但也并非没有先例。

只是如此干净利落，且目标直指有天宫神位在身的神官，性质就颇为严重了。

夜华（眉头紧锁）鬼族？他们为何要对洮渊下手？

夜华洮渊品阶不高，职责也只是管理天河下游水文，并无实权，更谈不上与鬼族有何仇怨。

白真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略显浑浊的河水。

白真这就是需要查的地方了。

白真或许洮渊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身份，或者他所在的位置？

白真（若有所思）天河下游……再往下，似乎就接近幽冥鬼界的边缘了？

夜华是，由此向西三千里，便是弱水幽冥，乃鬼族与人界、天界的一处交界之地。

白真这就有点意思了。

白真转过身，目光再次扫过房间，最后落在一直沉默不语的玄霜身上。

白真小玄霜，你有什么发现吗？

玄霜没料到白真会突然问她，微微一怔，随即敛目答道：

玄霜回上神，小仙法力低微，看不出什么。

玄霜只是……觉得这残留的阴冷气息，似乎并非只是为了汲取灵力，倒像是……

玄霜（斟酌措辞）倒像是一种……标记，或者某种仪式的一部分？

玄霜小仙曾在一些杂闻古籍上见过类似描述，但不敢确定。

她这话半真半假，她确实在一些记载上古秘闻的残卷中见过类似描述。关联的正是那些灵力被莫名汲取的案例，但她不能明说。

白真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欣赏。

白真哦？标记？仪式？

白真（摸了摸下巴，笑容加深）看来带你来还真是带对了，眼光挺毒。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几分慵懒邪气，磁性十足的嗓音突兀地在门外响起，打破了室内的凝重气氛。

离镜本尊远在千里之外，就闻到这地方有股讨厌的天族味儿，还有……一道更让本尊感兴趣的气息。

离镜果然不虚此行。

室内三人同时转头望去，只见门口不知何时倚着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