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局序幕2

砂金没有催促，只是悠闲地喝着饮品，偶尔瞥一眼身边路过的行人，手指在桌下轻轻敲击着什么。

"我有条件。"良久，真理医生开口道，"进入核心区域后，我要优先查阅钟表匠的相关文献，且你不能干涉我的研究。

"当然。"砂金立刻答应，仿佛早已料到他的答案，"不过作为交换，您得帮我留意一下'基石'的下落——那是启动某个装置的关键，具体信息我会稍后发给您。"

真理医生挑眉。他当然知道砂金口中的"基石"是什么——根据博识学会的情报，那是星际和平公司授予石心十人的特殊权限凭证，拥有足以影响星球格局的力量。砂金要在匹诺康尼动用这种力量，显然他的目标远不止收回资产那么简单。

"你在策划更大的赌局。"真理医生直言不讳，"家族、星穹列车、甚至星核猎手，都只是你的棋子。

砂金没有否认，反而笑得更灿烂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金币，在指尖灵活地转动着，金币表面的公司徽章在夕阳下闪着光。"人生本就是场高风险的赌局，不是吗？"他将金币放在两人中间的桌面上，"要么赢得彻底，要么输得精光。而我，从来不会输。"

真理医生看着那枚转动的金币，突然想起博识学会数据库里关于砂金的记录：种族斗争中的幸存者、被公司奴役的过往、踩着无数对手爬上石心十人的位置。这个男人的每一步都在赌，用自由、名誉甚至生命做赌注。

但愿你的自信不是盲目的。"真理医生收起终端，起身准备离开，"申请我会在今晚提交，三天后我要看到家族的批复。"

"放心。"砂金也跟着站起来，外套上的钻石随着动作轻响，"对了，教授。"他叫住正要转身的真理医生，抛过去一个小小的金属盒，"给您的礼物——新的面具涂料，上次见您的面具裂了道缝，可不太符合博识学会的体面。

真理医生接住金属盒，冰凉的触感从掌心传来。他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是色泽均匀的白色涂料，质地细腻，显然是最高规格的产品。

"别误会，只是不想我的合作者看起来太狼狈。"砂金的声音带着笑意，"毕竟要是让人知道诡弈砂金的盟友连面具都修不好，我的名声可要受影响了。

真理医生冷哼一声，合上盒子塞进兜里，没有道谢。他转身走向升降梯，身后传来砂金轻快的哼唱声，与晚风一起消散在鎏金色的尘埃里。

升降梯的门缓缓关上，真理医生靠在舱壁上，拿出那枚梦核碎片。碎片在灯光下流转着柔和的光芒，仿佛藏着无数秘密。他想起砂金转动金币时的眼神，那里面没有表面的戏谑，只有深不见底的算计。

终端突然收到一条新消息，是砂金发来的："对了教授，忘了提醒您——家族的咖啡很难喝，下次见面我请客。"后面跟着一个笑脸表情。

真理医生皱了皱眉，手指悬在删除键上，最终却只是关掉了屏幕。他看向窗外，匹诺康尼的夜景已经亮起，无数灯光如同散落的星辰，在鎏金色的尘埃中闪烁。

这场以匹诺康尼为赌注的游戏，已经拉开了序幕。而他和砂金，这两个看似格格不入的人，终究还是站在了同一张赌桌上。真理医生握紧了手中的梦核碎片，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或许，这场赌局，会比他想象的更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