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妈，对不起

顾思你走吧，永远都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周念难说啊。

门被推开的瞬间，两人的神情僵硬得像是被定住。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尴尬。

温萌你们出来了？念念，你还好吗？

周念没事的，萌萌……对不起你了。我得走了，祝你们新婚快乐！

顾成之顾思，这次你做得太过分了。

顾思爸，是我的错，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我回家等你们。

顾成之不是已经搬出去了吗？

顾思这就搬回来住。

夜深人静，顾成之醉醺醺地被温萌搀扶着进了家门，顾思连忙迎上去帮忙。

顾思你……

温萌想说什么？

顾思我来扶他吧，你先去休息一会儿。

温萌好的，我去洗澡，麻烦你先扶他回房，一会儿我来照顾他。

顾思嗯。

顾思把父亲扶回卧室，一进门就看见床头散落的皮鞭、燃烧一半的红烛、绑绳、眼罩，还有各式各样的小裙子……

顾思还是玩得这么花哨。

话音刚落，心口却莫名涌上一阵酸涩。顾成之躺在床上，已然睡着。顾思坐在床边，思绪不由自主地被那些摆设牵引，脑海里浮现出画面，一个接一个，越发难受。

温萌你怎么还在这儿？

温萌已脱下旗袍，换上了宽松的睡衣。她的身材凹凸有致，样貌亦是出众，可为何自己对她竟毫无印象？

顾思我在等你。

温萌等小妈谈心吗？

“小妈”二字出口的刹那，顾思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

顾思那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叫我。

这一晚，顾思并没有回三楼，而是在隔壁的房间凑合了一夜。黑暗中，他突然听见温萌低低的哭泣声，起身想去看看，却最终停在了门口，脚下像生了根。

顾成之宝儿，你今天真漂亮！

温萌你弄疼我了，这深更半夜的……

顾成之对不起，今天太高兴了，喝多了几杯酒，醒来把你弄哭了。我们再来一次，给我添个女儿，就和你一样漂亮的。

顾思站在门外，犹豫不决，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怕自己的脚步声惊扰了他们，却又忍不住想多留一会儿……

温萌轻点，别吵醒你宝贝儿子了！

顾成之知道了，老婆！

第二天清晨，温萌下楼时发现顾思蜷缩在沙发上，地板上满是烟蒂和酒瓶，凌乱不堪。

温萌阿思，醒醒。

顾思缓缓睁眼，看到眼前的女人——她和自己年纪相仿，却已是他的小妈。

顾思小妈，早。

温萌你叫我什么？

顾思你是爸爸的妻子，自然是我的小妈。

温萌你爸今天公司有事，家里就咱俩了。你去洗个澡，我给你做早饭吃。

听到家中只有他们两人时，顾思内心第一次生出了一丝纠结和迟疑。

顾思小妈，我好冷，抱抱我。

温萌伸手触摸了一下顾思的额头，滚烫无比。

温萌阿思，你发烧了，得去医院！

顾思不要去！小妈抱抱我！

看着眼前憔悴的少年，温萌心里一阵心疼。

温萌好，小妈抱你。

顾思靠在温萌怀里，鼻尖萦绕着那熟悉的栀子花香。那是他从小便钟爱的味道。曾经那些无话不说的日子，那些彼此倾诉衷肠的时光，此刻如潮水般涌来。眼眶一热，泪水悄然滑落。他声音哽咽，声音微弱地喃喃：

顾思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