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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宫变前夜

玄鸟焚宫阙

一、丑时·凤仪宫

更漏滴答,凤仪宫的烛火一夜未熄。苏瑶坐在桌前,指尖反复摩挲着萧辰留下的短刀,心随着窗外的风声愈发慌乱——约定的子时已过,萧辰却迟迟未归。

“娘娘,不好了!”侍女青禾跌撞着冲进殿内,脸色惨白,“宫门外传来消息,萧辰大人在长公主府行刺被抓,长公主还说……还说您是主谋,要栽赃她通敌!”

苏瑶手中的短刀“当啷”落地,她猛地起身,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不可能!萧辰绝不会行刺,是长公主设的圈套!”话音未落,殿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夜枭领着一队禁军,神色复杂地站在门口:“皇后娘娘,陛下有旨,请您即刻去养心殿问话。”

苏瑶深吸一口气,弯腰捡起短刀藏进袖中。她知道,这一去,必定是龙潭虎穴,但她别无选择——若不去,只会坐实“谋逆”的罪名。

二、寅时·养心殿

养心殿内,烛火摇曳,映得满殿人影晃动。长公主李知薇跪在地上,发髻散乱,袖口沾着“血迹”,哭得梨花带雨:“陛下,您要为臣妾做主啊!苏瑶为了翻苏家旧案,竟派人行刺臣妾,还想偷取信件栽赃臣妾通敌,其心可诛!”

苏瑶走进殿内,无视地上的长公主,径直跪在李夜寒面前:“陛下,臣妾冤枉!萧辰是去长公主府寻找通敌实证,并非行刺,这都是长公主的苦肉计!”

“实证?”李知薇猛地抬头,眼中满是嘲讽,“你说有实证,证据呢?萧辰被抓时,身上除了一把匕首,什么都没有!倒是你,私会旧部、夜闯冷宫,桩桩件件都透着谋逆之心!”

李夜寒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看着苏瑶,声音沙哑:“苏瑶,朕再问你一次,萧辰行刺之事,与你有关吗?”

苏瑶抬头,迎上他的目光,眼神坚定:“臣妾没有!陛下若是不信,可派人去长公主府暖阁搜查,暗格里定有她通敌的信件!”

“够了!”李夜寒猛地拍案,龙案上的奏折散落一地,“朕已派人去查过,暖阁暗格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苏瑶,你还要狡辩到何时?”

苏瑶的心瞬间沉到谷底——长公主定是提前转移了信件。她还想再说什么,李夜寒却已起身,下令道:“将皇后苏瑶禁足凤仪宫,没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宫门半步!萧辰暂押天牢,待查清真相再做处置!”

禁军上前,想要押解苏瑶,却被她挥开:“臣妾自己走。”她转身走出养心殿,殿外的寒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疼。她知道,李夜寒或许不是不信她,只是在长公主的势力面前,他暂时只能选择妥协。

三、辰时·天牢

天牢内,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霉味。萧辰被铁链锁在石柱上,身上满是伤痕,却依旧挺直脊背。苏瑶隔着牢门,看着他狼狈的模样,眼眶泛红:“萧辰,是我害了你。”

萧辰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虚弱的笑:“娘娘别这么说,能为苏家效力,是属下的荣幸。长公主没有从属下口中问出什么,您放心。”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属下被抓前,已将通敌信件的副本藏在长公主府的假山上,您一定要想办法拿到,那是扳倒她的唯一希望。”

苏瑶点头,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你再坚持几天,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

就在这时,牢外传来脚步声,风铭提着食盒走来,看到苏瑶,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娘娘,奴才是来给萧大人送些吃的。”他打开食盒,将饭菜递进牢里,趁苏瑶不注意,悄悄塞给她一张纸条,“长公主明日要在宫宴上动手,扶持傀儡皇子登基,您一定要小心。”

苏瑶握紧纸条,看着风铭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他到底是敌是友?但此刻,她已无暇细想,当务之急,是拿到信件副本,阻止长公主的阴谋。

四、未时·凤仪宫

苏瑶回到凤仪宫,立刻将自己关在书房,展开风铭送来的纸条。上面只有寥寥数字:“明日宫宴,月尊将至,小心影卫。”

月尊?影卫?苏瑶心中疑惑——她从未听过这两个名字。但她知道,这必定是长公主的底牌。她走到书架前,打开暗格,取出之前藏起来的勘验记录和火麟卫调动记录,试图从中找到更多线索。

“娘娘,”青禾端着茶水走进来,声音压低,“刚才内务府的小太监来说,明日宫宴,长公主会请您去献舞,说是为了缓和与您的关系。”

苏瑶心中一凛——献舞?长公主定是想在宫宴上对她动手,让她当众出丑,甚至借机除掉她。她放下手中的记录,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既然她想让我去,那我就去。正好,我也想看看,她到底有什么底牌。”

她转身对青禾说:“你去帮我准备一套红色的舞衣,再找一把锋利的软剑,藏在舞衣的袖中。另外,你去联系玄鸟旧部,让他们明日宫宴时,在宫门外待命,一旦有动静,立刻入宫接应。”

青禾点头,转身匆匆离去。苏瑶看着窗外,心中明白,明日的宫宴,将是一场生死较量。她不仅要拿到信件副本,救出萧辰,还要阻止长公主的宫变,保护李夜寒,保护这天下。

五、亥时·长公主府假山

夜色深沉,苏瑶换上一身夜行衣,趁着凤仪宫守卫换班的间隙,悄悄溜了出去。她按照萧辰所说的位置,来到长公主府的假山前。假山怪石嶙峋,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

苏瑶小心翼翼地在假山上摸索,手指突然触到一个凹陷处。她用力一按,假山的一块石头缓缓移开,露出一个小小的暗格。暗格里,果然放着一叠信件——正是长公主通敌的信件副本!

苏瑶心中一喜,正想将信件收好,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她转身,看到一个身着黑色衣袍的男子站在不远处,脸上戴着一张银色面具,眼神冷冽如冰。

“你是谁?”苏瑶握紧手中的短刀,警惕地问道。

男子没有回答,而是缓缓抬起手,身后立刻出现十几名身着黑衣的影卫,将苏瑶团团围住。苏瑶心中一沉——这定是风铭所说的影卫,而眼前的男子,或许就是月尊!

“把信件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些。”男子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诡异的磁性。

苏瑶冷笑一声:“想要信件,先过我这一关!”她握紧短刀,朝着最近的影卫冲去。一场恶战,在长公主府的假山前,悄然展开。

六、子时·回宫路

苏瑶拼尽全力,终于杀出重围,身上却也添了好几道伤口。她紧紧抱着怀中的信件,骑着快马,朝着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夜色中,风在耳边呼啸,身后的追兵紧追不舍。

就在她即将抵达宫门时,一支冷箭突然射来,直指她的后背。苏瑶来不及躲闪,只能硬生生地承受了这一箭。剧痛传来,她眼前一黑,险些从马背上摔下来。

“娘娘!”青禾带着玄鸟旧部赶来,看到苏瑶受伤,立刻上前接应。玄鸟旧部们与追兵展开激战,青禾则扶着苏瑶,快速进入皇宫,回到凤仪宫。

苏瑶躺在床榻上,将怀中的信件递给青禾,声音虚弱:“快,把信件交给陛下,让他知道长公主的阴谋……明日宫宴,一定要小心月尊和影卫……”

青禾接过信件,泪水直流:“娘娘,您放心,奴婢这就去!您一定要撑住!”

青禾转身离去,苏瑶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渐渐安定。她知道,只要信件能送到李夜寒手中,长公主的阴谋就不会得逞。但她也明白,明日的宫宴,依旧是一场硬仗。她闭上眼,开始运功疗伤,为明日的生死较量,积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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