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铁藏入城郊仓库的第三日,苏掌柜忽然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七王爷竟以“查抄乱党”为名,调动了京营的一支队伍,直奔仓库而来。
“怎么会这样?赵将军不是说会护着我们吗?”林婉儿又惊又怒。
苏掌柜脸色凝重:“七王爷手握兵符,赵将军虽有不满,却也不敢公然违抗。他暗中让人传信,让我们赶紧转移玄铁,迟则生变!”
“转移?往哪里转移?”林振南急道,“京城四处都是七王爷的人,根本无处可藏!”
云游子忽然开口:“或许,有一个地方,七王爷不敢轻易涉足。”
众人齐齐看向他,云游子缓缓道:“皇陵。”
“皇陵?”林振南一愣,“那可是禁地,擅闯者死罪!”
“正是因为是禁地,七王爷才不敢明目张胆地搜查。”云游子道,“而且,据我所知,皇陵的守陵卫统领,与三王爷素有交情,或许会给我们几分薄面。”
沈砚点头:“这倒是个办法。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冒险一试。”
事不宜迟,众人立刻行动。在苏掌柜的指引下,他们避开巡逻的士兵,趁着夜色,将玄铁悄悄运往皇陵方向。
皇陵位于京城北郊的天寿山,四周松柏环绕,气氛肃穆。守陵卫皆是精锐,手持长矛,昼夜巡逻,戒备森严。
“我们该怎么进去?”林婉儿看着紧闭的陵门,低声问道。
云游子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递给沈砚:“你持这枚玉佩去见守陵卫统领,就说是‘云游子’的故人求见,他自会明白。”
沈砚接过玉佩,只见上面刻着一个“玄”字,质地温润,绝非凡品。他深吸一口气,独自向陵门走去。
守陵卫见有人靠近,立刻举起长矛:“站住!皇陵禁地,闲人免进!”
沈砚拿出玉佩:“在下沈砚,奉云游子道长之命,求见统领大人。”
守陵卫看到玉佩,神色微变,其中一人道:“你在此等候,我去通报。”
片刻后,一名身着铠甲、面容刚毅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正是守陵卫统领秦岳。他看到沈砚手中的玉佩,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拱手道:“原来是云道长的高徒,里面请。”
沈砚跟着秦岳进入皇陵,只见里面殿宇巍峨,庄严肃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秦岳将他带到一间偏殿,问道:“云道长近来可好?他怎么会让你来这里?”
“家师一切安好。”沈砚道,“此次前来,是有一事相求。我们有一批重要的货物,被七王爷追杀,无处可藏,想暂时寄存在皇陵,待风头过后便取走,绝不敢惊扰先祖英灵。”
秦岳闻言,眉头紧锁:“七王爷?他竟敢在皇陵附近动兵?”
“他是以查抄乱党为名,实则是为了抢夺我们的货物。”沈砚道,“那批货物关系重大,若是落入七王爷手中,恐怕会危及江山社稷。”
秦岳沉默片刻,道:“云道长与我有旧,他的面子我不能不给。只是皇陵禁地,擅藏外物乃是大罪,若是被发现,我也担待不起。”
“统领大人放心,我们只借放三日,三日之后,必定取走。”沈砚道,“而且,我们愿意留下一部分人手,协助守卫皇陵,绝不给统领大人添麻烦。”
秦岳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也罢,就依你所言。但你们必须答应我,绝不能进入主陵,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多谢统领大人!”沈砚连忙道谢。
秦岳随即让人打开了一间废弃的偏殿,林振南等人立刻将玄铁运了进去。安顿好后,秦岳又派了几名守陵卫在外守卫,以防不测。
众人松了口气,终于可以暂时喘口气了。沈砚看着庄严肃穆的皇陵,心中却总有一丝不安。他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果然,第二日清晨,守陵卫忽然来报,说七王爷带着人马,已经到了皇陵门口,要求入内搜查。
“他果然来了!”林振南脸色一变。
秦岳沉声道:“你们在此等候,我去会会他。”
众人来到陵门,只见七王爷一身蟒袍,面色阴沉地站在门外,身后跟着数百名士兵,气势汹汹。
“秦统领,本王接到线报,说有乱党将赃物藏在了皇陵,还请你打开陵门,让本王搜查一番。”七王爷冷冷道。
秦岳拱手道:“王爷恕罪,皇陵乃是禁地,擅入者死罪,就算是王爷,也不能破例。”
“放肆!”七王爷怒喝一声,“本王奉旨查抄乱党,你敢阻拦?莫非你想与乱党同流合污?”
秦岳毫不畏惧:“王爷息怒。末将只是在执行公务,守护皇陵,不敢有丝毫懈怠。若是王爷执意要入内,还请拿出皇上的圣旨。”
七王爷被噎了一下,他根本没有圣旨,只是想趁机搜查皇陵。他看着秦岳坚定的眼神,知道硬闯是行不通的,心中不由暗暗恼怒。
“好,很好!”七王爷冷哼一声,“秦统领,你给本王等着!”说罢,他带着人马,悻悻离去。
众人松了口气,秦岳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好险。七王爷绝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必须尽快将玄铁转移走。”
“可我们能去哪里呢?”林婉儿问道。
云游子沉吟道:“或许,我们可以将玄铁交给三王爷。”
“三王爷?”林振南一愣,“你是说,让我们卷入他们的争斗?”
“现在我们已经卷入了。”云游子道,“七王爷绝不会放过我们,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找个靠山。三王爷与七王爷势不两立,我们将玄铁交给她,他定会保我们周全。”
沈砚点头:“师父说得对。而且,三王爷素有贤名,或许真的能让玄铁发挥应有的作用。”
秦岳道:“我与三王爷有些交情,可以帮你们联系他。只是三王爷现在处境也不太好,七王爷一直盯着他,恐怕……”
“事到如今,也只能试一试了。”林振南道。
当下,秦岳便让人去联系三王爷。傍晚时分,三王爷的亲信来到了皇陵,说三王爷愿意见他们一面,地点就在城外的一处破庙。
众人不敢耽搁,立刻带着玄铁,跟着亲信前往破庙。破庙不大,三王爷已经等候在那里。他约莫四十上下年纪,面容儒雅,眼神却十分锐利,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林总镖头,云道长,沈公子,久仰大名。”三王爷拱手道,“多谢你们将玄铁送来,这份恩情,本王记下了。”
“王爷客气了。”林振南道,“我们也是走投无路,才敢劳烦王爷。”
三王爷微微一笑:“你们放心,有本王在,七王爷不敢动你们。只是这玄铁,本王暂时也不能公开使用,只能先藏起来,待日后再做打算。”
“王爷自有安排便是。”云游子道。
三王爷点了点头,让人将玄铁运走,然后对众人道:“你们一路辛苦,先在本王的一处别院歇息几日,等风头过了,再做打算。”
众人感激不尽,跟着三王爷的亲信前往别院。别院位于京城西郊,环境清幽,守卫森严,总算是可以暂时安心了。
沈砚站在别院的院子里,望着天上的明月,心中感慨万千。从西陲的雨夜,到京城的风云,这一路走来,经历了太多的厮杀与阴谋。他不知道未来还会有多少风雨,但他知道,只要心中的道义还在,手中的长剑还在,他就会一直走下去。
而那批玄铁的秘密,似乎还没有完全揭开。三王爷真的会像他说的那样使用玄铁吗?七王爷会不会善罢甘休?这一切,都还是未知数。沈砚握紧了手中的长剑,眼神坚定。无论未来有多少挑战,他都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