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0,玫瑰海正热。
白色午休帐篷里,空调叶片“咔哒”一声摆动,冷风拐了个弯,轻轻吹起纱帘。果果在粉色兔子抱枕里拱了拱,小肚子鼓起又瘪下,像只刚出炉的奶黄包,冒着甜腾腾的雾气。
“唔……”
细细软软的一声哼唧,银白发丝炸成两朵小蒲公英。他揉着眼睛坐起来,粉色蕾丝睡裙领口歪到一边,露出锁骨下小片凝脂,泛着被被子捂出的淡粉。
旁边守着的三人,瞬间同时起身。
沈砚舟把墨镜推到头顶,桃花眼熬得微红,却亮得吓人:“果果,醒啦?”
季珩单手扣好白手套,声音清寒:“先喝温水,再换衣服,外面太阳毒。”
顾宴辞更直接,半跪在地毯上,托起果果一只小脚丫,把粉色兔子拖鞋套进去,指腹不小心蹭过脚背,软得像踏在云端,男人眸色顿时暗得可怕。
果果还迷糊,张嘴打了个小小哈欠,露出两颗白得发光的虎牙。他低头看见自己脚丫被顾宴辞握在掌心,本能地蜷了蜷,脚趾珍珠般圆润,透着淡粉,像十片小贝壳。
“痒……”声音糯糯,带着没睡醒的黏。
顾宴辞低笑,拇指在他脚背轻轻摩挲一下,才恋恋不舍地松手。
直播间弹幕早已疯成海啸——
【我出三百万,让我当那只拖鞋!】
【顾总笑得好疯,我已经截图当屏保。】
【一分钟内,我要顾宴辞那只手的全部指纹!】
……
果果被三人围着,像只刚醒的小奶兔,还没弄明白状况。沈砚舟递来一杯恒温草莓牛奶,杯口插着一只粉色玻璃吸管,吸管顶端雕成小兔子脑袋。果果双手抱住,咕咚咕咚喝,喉咙发出细小吞咽声,睫毛被牛奶热气蒸得湿哒哒。
一杯见底,他舔了舔唇珠,留下一圈奶白。季珩俯身,用拇指轻轻揩掉那一点奶渍,声音低淡:“换衣服,去冲个凉,再拍摄。”
果果点头,又摇头,小肚子“咕噜”一声,在安静帐篷里格外响亮。
他眨巴着眼,软软开口:“饿。”
沈砚舟立刻按下耳麦:“把草莓甜点车推进来。”
十秒后,八层粉色餐车被工作人员小心翼翼推入。草莓塔、草莓泡芙、草莓千层、草莓马卡龙……最顶层是一整面草莓冰糖葫芦镜,映出果果圆滚滚的星眸。
果果眸子“刷”地亮起,像被点燃的烟火。他跪坐起身,粉嫩膝盖在床单压出两个小窝,伸手去够最上面的糖葫芦。指尖刚碰到竹签,整个人突然往前扑——
“小心!”
三道男声同时响起。
顾宴辞离得最近,单手揽住果果的腰,把人抱个满怀。小家伙太软,腰上肉乎乎,像陷进一朵棉花糖。顾宴辞手臂一僵,呼吸瞬间错乱,喉结滚了滚,声音低哑:“别急,都是你的。”
果果趴在他怀里,鼻尖蹭到男人西装领口,闻到冷冽的雪松味。他懵懵地抬头,唇瓣不小心擦过顾宴辞的耳垂,像羽毛拂过,带起一阵战栗。
直播间数据监控室,弹幕峰值飙到999+——
【啊啊啊我死了!唇蹭耳垂!这是什么神仙意外!】
【顾总耳朵红得能滴血!】
【小果果还张嘴咬糖葫芦,舌头一卷,冰糖碎成星河……我鼻血止不住了!】
……
果果一口咬掉最顶端的大草莓,腮帮子鼓成河豚,幸福得眯起眼。嚼到第三下,他忽然想起什么,低头在自己裙摆上擦了擦沾糖的手,然后双手捧起咬了一半的糖葫芦,递到顾宴辞唇边,含糊道:“你也,啊——”
顾宴辞眸光狠狠一颤。
他张唇,咬住另一半草莓,齿尖故意在果果咬过的地方停了一秒。甜味炸开,像有人往血液里扔了一整包跳跳糖,噼里啪啦,一路火花带闪电。
沈砚舟在旁边看着,指节捏得咯吱响,桃花眼眯成危险弧度。他突然伸手,握住果果细白手腕,把人往自己怀里带,声音低得发沉:“果果,我也要。”
季珩更直接,抬手摘下手套,露出冷白修长的指,捏起一枚草莓泡芙,递到果果唇边:“先吃这个,垫垫胃,等会儿中暑。”
果果左右看看,左边是沈砚舟,右边是季珩,怀里还坐着顾宴辞。他茫然地张嘴,吃掉泡芙,又咬掉沈砚舟递来的草莓塔,再喝一口季珩喂的草莓汽水……像一只被三只大狼围着投喂的小兔子,腮帮子一刻不停,吃得眼角沁出幸福泪。
十分钟后,粉色餐车空了一半。
果果小肚子圆滚滚,像塞了颗小西瓜。他打了个甜甜奶嗝,睫毛被汗水黏成几簇,脸颊粉得能掐出汁。顾宴辞拿湿巾给他擦手,沈砚舟扇风,季珩半跪替他系好鞋带。
准备完毕,出发拍摄。
……
今日下午行程:赛车体验。
谢无妄倚在红色赛车边,一身黑色防火服,拉链没拉,露出锁骨与大片冷白胸肌。他嘴里咬着一枚棒棒糖,糖棍是粉色,与周身戾气形成强烈反差。
看见果果被三人簇拥而来,谢无妄舌尖一顶,糖棍在唇边转了个圈,抬手打招呼:“小摄影师,过来。”
声音被海风吹得散,却裹着满满侵略性。
果果抱着粉色摄像机,小跑两步,兔子球在裙摆蹦跶。谢无妄眸色一暗,突然弯腰,把人打横抱起,单手托臀,另一只手替他扶正摄像机,声音低哑:“地面烫,我抱你走。”
果果惊呼一声,小手无处安放,最后只能搭在男人肩头。掌心下的防火服布料粗糙,他却摸到一片滚烫体温,透过布料灼烧指尖。
直播间弹幕再次爆炸——
【公主抱!是公主抱!】
【谢神今天防火服里是不是没穿?那锁骨,我可以在里面游泳!】
【小果果的脚还在晃,兔子拖鞋要掉了!急急急!】
……
赛车场被清空,只剩一辆红色双人超跑。谢无妄把果果放进副驾,俯身替他拉安全带。男人指尖不小心掠过小家伙胸口,粉色蕾丝被安全带勒出浅浅沟壑,谢无妄眸光瞬间暗得吓人。
他哑声:“怕不怕?”
果果摇头,又点头,最后小声:“怕快,要慢。”
谢无妄低笑,揉了揉他发顶:“那就慢,给你开儿童模式。”
说着,他绕到驾驶座,点火。引擎轰鸣声起,却真的调成最温柔的自动挡,车速不超过六十迈。红色赛车像只被驯服的猛兽,沿着玫瑰海环道慢悠悠兜圈。
海风灌入车窗,果果银发被吹得乱飞,他抱着摄像机,镜头对准谢无妄侧脸。男人鼻梁高挺,薄唇勾着笑,黑色防火服袖口卷到小臂,露出蜿蜒青筋,像一条蛰伏的龙。
果果看得入迷,小脑袋不自觉往前探,摄像机“啪”地磕到车窗。他低呼一声,鼻尖泛红,泪珠瞬间蓄满眼眶。
谢无妄立刻踩刹车,侧身,大掌捧住他脸颊,声音急得发颤:“撞疼了?我看看。”
果果摇头,泪珠却啪嗒落下,砸在男人虎口,烫得他心口发疼。谢无妄低头,轻轻吹了吹那一点微红,像哄小孩:“吹吹,痛痛飞走。”
弹幕再次刷屏——
【救命,赛车手秒变幼儿园老师!】
【谢神吹的那口气,我嫉妒得质壁分离!】
【小果果鼻尖红红,好像一只被欺负的小兔子,想rua!】
……
半小时后,赛车体验结束。果果被谢无妄抱下车,小腿软得站不稳,只能趴在男人肩头。粉色裙摆与黑色防火服交叠,像玫瑰开在夜色里。
接下来是裴羡的射击场。
裴羡,财团二少,表面斯文,实则心狠手辣。此刻,他一身白色衬衫,袖口挽起,小臂缠着黑色枪带,手里把玩着一把银色左轮,枪口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看见果果被抱来,他眉梢轻挑,笑得温雅:“累了吗?要不要哥哥抱?”
谢无妄冷笑,手臂收紧:“滚。”
裴羡也不恼,转身,从桌上拿起一把迷你粉色手枪,枪柄贴着兔耳贴纸,递到果果面前:“特制的,后坐力为零,给你玩。”
果果眼睛一亮,伸手要拿。裴羡却忽然抬手,枪口对准自己眉心,扣动扳机——
“咔哒。”
空弹。
男人笑得肆意:“别怕,没子弹。但如果是你,可以往这里打。”他握着果果的手,把枪抵到自己胸口,声音低柔,“我心脏为你跳,也为你停。”
果果吓得小手一抖,枪掉在地上,眼眶瞬间红了。他转身扑进谢无妄怀里,兔子拖鞋在男人防火服上蹭了蹭,声音带着哭腔:“怕……”
谢无妄拍着他背,戾气暴涨,回头冷冷盯裴羡:“再吓他,我废了你。”
裴羡耸肩,弯腰捡起枪,指腹摩挲兔耳贴纸,眸光晦暗不明。
……
傍晚,玫瑰海退潮,天空烧成橙红色。
果果累到极点,被谢无妄抱着往回走,小脑袋一点一点,像只打瞌睡的小鸡。沈砚舟与顾宴辞早早等在帐篷外,一个拿草莓牛奶,一个拿湿毛巾,见果果被抱来,同时伸手——
谢无妄侧身,避开:“我的。”
沈砚舟桃花眼眯起:“上午你的,下午我的。”
顾宴辞声音冷沉:“晚上轮到我。”
三人僵持,空气里噼里啪啦冒火星。
直播间弹幕早已疯魔——
【修罗场!修罗场!修罗场!】
【三位大佬抢崽,我原地升天!】
【小果果睡着了,还咂嘴,是不是梦到草莓了?】
……
最终,导演硬着头皮出来打圆场:“今晚集体烧烤,果果得先醒醒盹。那、那个,谁给换衣服?”
三道声音同时响起——
“我。”
导演:“……”
他默默递出三张抽签条。
十秒后,抽签结果:顾宴辞胜出。
男人打横抱起熟睡的果果,掀帘进帐篷。其余两人站在门外,像两尊门神,一个面色阴鸷,一个冷笑连连。
帐篷内,空调低声运转。
顾宴辞把果果放在软垫上,蹲下身,先替他摘了兔子拖鞋,再解开裙摆侧边的蝴蝶结。粉色蕾丝一层层褪下,露出里面白色连体短衣,短衣边缘绣着小兔子,随着呼吸起伏,兔耳一颤一颤。
男人喉结滚了滚,拿湿毛巾替他擦脸,动作轻得像对待易碎瓷器。擦到小手时,果果无意识蜷了蜷指尖,软软握住顾宴辞一根手指,梦呓:“草莓……”
顾宴辞低笑,俯身,在他额头落下一吻,声音哑得不成样子:“给你,全部都给你。”
……
夜色降临,玫瑰海燃起篝火。
八位男嘉宾、五位女嘉宾围坐,却空出最中心的位置——那里摆着一张特制小沙发,粉色软垫,靠背是兔耳形状,脚凳是毛茸茸球。
果果被顾宴辞抱出来,已经换上新的兔子连体衣,帽子上有两只长耳朵,随着动作晃啊晃。他怀里抱着粉色摄像机,小脸被火光映得通红,睫毛上还沾着水珠,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月亮。
导演举起喇叭:“今晚游戏规则——”
“真心话大冒险,转盘指到谁,谁就要接受提问或任务。拒绝者,当场跳海。”
众人:“……”
转盘是特制的,粉色,指针是胡萝卜形状。第一次转动,缓缓指向——
果果。
导演憋笑:“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果果抱着摄像机,眨巴着眼,声音软糯:“大……大冒险?”
导演打了个响指:“请被点名的摄影师,挑选一位嘉宾,现场公主抱深蹲三十下。”
空气瞬间安静。
下一秒,八位男嘉宾同时起身,异口同声——
“选我!”
果果被吓得往后缩,兔耳帽子歪到一边,露出银白软发。他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把脸埋进摄像机后,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声音小小:“我……我抱不动……”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太可爱了!
导演坏笑:“那就反向操作——由嘉宾抱你,深蹲三十下,抱得最多者,明日获得与果果单独拍摄权。”
话音落下,谢无妄一把脱下防火服外套,露出黑色背心,肌肉线条在火光下若隐若现。他朝果果伸手,声音低哑:“来,我抱。”
沈砚舟不甘示弱,桃花眼弯成月牙:“我臂力更好,三十下后还能给你举高高。”
顾宴辞慢条斯理地卷衬衫袖口,声音冷冽:“我数到三,谁抢,谁死。”
裴羡把玩银色打火机,笑得斯文:“不如一起上?谁先做满三十,谁赢。”
隐藏Boss三人组——江厌、许随州、时野,一个比一个气场骇人,却同时往前一步,像三头蓄势待发的狼。
女嘉宾们默默后退,给修罗场让出位置。
果果抱着摄像机,被围在中心,像只被大灰狼觊觎的小兔子,眼眶泛红,急得兔耳帽子都掉了。他小声抽噎:“不……不要抢……”
泪珠将落未落,火光映着,像玫瑰瓣上的露珠。
下一秒,沈砚舟率先动手,把人抱进怀里,手臂穿过膝弯,另一只手托背,标准的公主抱。谢无妄同时伸手,攥住沈砚舟手腕,声音冷戾:“放手。”
顾宴辞更直接,抬手劈向沈砚舟肩膀,男人侧身避开,果果却被震得往下滑,吓得小声惊呼。谢无妄趁机揽住,把人抢到自己怀里,手臂收紧,像铁箍。
裴羡抬腿,横扫谢无妄下盘,男人跃起避开,果果却被惯性抛起,在空中划出一道粉色弧线——
江厌抬手,稳稳接住。
银发落在黑色警服上,像雪落夜空。果果趴在他肩头,小手攥紧摄像机,泪珠终于滚落,砸在江厌锁骨,烫得他眸色瞬间暗红。
男人抱紧小家伙,声音低冷:“我抱,谁敢抢。”
许随州与时野同时伸手,却在江厌目光下,缓缓收回。
导演咽了口唾沫,小声:“那、那就江队……开始吧。”
江厌抱紧果果,手臂穿过膝弯,另一只手托背,标准深蹲——
“一。”
“二。”
“三。”
……
火光跳动,银发与黑发交缠,兔耳帽子掉在地上,被风卷着滚了几圈。果果小手攥紧江厌警服领口,小脸埋进他肩窝,每一次起伏,摄像机就轻轻磕到男人胸口,发出细微“哒哒”声。
数到三十,江厌面不改色,抱紧果果,转向导演:“我赢了。”
导演:“……”
众人:“……”
果果却在他怀里,哭到打嗝,小肚子一颤一颤,像只被吓到的小奶猫。江厌低头,薄唇贴着他耳廓,声音低哑:“别怕,明日我陪你,只陪你。”
说着,他抱紧小家伙,转身离开篝火,往帐篷走。其余六人站在原地,火光映着面色,一个比一个骇人。
直播间弹幕,在这一刻,达到开播以来最高峰——
【我宣布,江队赢了,也输了——他赢了比赛,输了心。】
【小果果哭到我心碎,我愿意用十年寿命换他一个笑。】
【修罗场才刚刚开始,我已经预约了明天的直播。】
……
夜渐深,玫瑰海潮声阵阵,像谁在低声哭泣,又像谁在偷偷告白。
帐篷内,江厌把果果放在软垫上,蹲下身,拿毛巾给他擦泪。小家伙哭累了,打着小哭嗝,眼皮一合一合,最后抱着摄像机,沉沉睡去。
江厌坐在床边,指腹轻轻摩挲他银发,声音低不可闻:“晚安,小兔子。”
“明日,你是我的。”
火光熄灭,月亮爬上中天,银白光辉落在粉色兔耳帽上,像给整个世界,披了一层温柔又危险的纱。
——第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