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长安宫宴,惊鸿初见
太元元年的上元宫宴,长安的夜空被烟花染得绚烂。
我坐在苻坚身侧,看着殿中歌舞,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白玉佩——那是兄长刚赐我的,刻着“秦”字,是皇室贵女的象征。
“皇妹,瞧那边。”苻坚忽然碰了碰我的胳膊,目光指向殿角。
我顺着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素白锦袍的少年,独自站在廊柱旁,身姿挺拔如松,侧脸在烛火下透着冷冽。
“那是燕国质子慕容冲,刚从东宫过来。”兄长的声音带着笑意,“你不是总说宫里闷?或许能和他说上几句话。”
我提着裙摆走过去,刚靠近就被他察觉。
他转头看来,眼眸清亮却藏着疏离,像极北之地的寒星:“公主找我?”
“只是觉得你一个人站着冷清。”我递给他一盏葡萄酿,“我叫苻月,你呢?”
“慕容冲。”他接过酒盏,却没喝,只是看着我腰间的玉佩,“公主的玉佩,很别致。”
那天的烛火映着他的侧脸,我们聊了很久。
他说燕地的草原,说那里的月亮比长安更亮;我说秦宫的牡丹,说御膳房的杏仁酪最是香甜。
他话不多,却会认真听我说话,偶尔笑起来时,眼底的冷意会散成温柔的光。
我忽然觉得,这长安宫苑里,终于有了点不一样的色彩。
第二章 宫墙暗护,心许燕郎
自那以后,我常常借着探望东宫的由头,去找慕容冲。
他待在书房里练字时,我就坐在一旁看书;他被宫奴刁难时,我会提着兄长的名号为他解围。
有次他练剑伤了手,我偷偷从太医院拿了金疮药给他,看着他笨拙地包扎,忍不住笑出声:“还是我来吧。”
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我耳尖发烫,却听见他轻声问:“公主为何对我这么好?我们燕秦,本是敌国。”
“敌国是兄长们的事,与你我无关。”我缠好绷带,抬头看他,“我只知道,你不是旁人说的‘鲜卑野种’,你是慕容冲,是那个会跟我讲燕地月亮的人。”
他看着我,眼神渐渐软下来,忽然伸手,轻轻碰了碰我的发梢:“苻月,若有一天我能回燕国,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我心里一跳,用力点头:“愿。”
可这份心意,很快就被兄长察觉。
苻坚把我叫进书房,脸色凝重:“皇妹,你可知慕容冲是燕国质子?你与他走得太近,传出去会坏了秦燕的关系!”
“兄长,我喜欢他!”我鼓起勇气反驳,“他不是敌人,他是我想共度一生的人!”
兄长气得摔了茶杯,却终究没责罚我,只是下令不准我再靠近东宫。
那晚,慕容冲偷偷从东宫溜出来,在我寝宫的窗下,扔了一块刻着“燕”字的玉佩:“苻月,等我。我定会想办法带你离开长安,回燕地看月亮。”
我攥着玉佩,隔着窗户对他说:“我等你,多久都等。”
第三章 淝水惊变,乱世相随
太元八年,淝水之战爆发,秦军大败。
长安城里乱作一团,宫人太监们四处逃窜。
我抱着那枚“燕”字玉佩,躲在寝宫的衣柜里,却忽然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苻月!苻月!”
是慕容冲。
他穿着玄甲,手持长剑,浑身是尘,却一眼就找到了我:“快跟我走!长安待不住了!”
我跟着他逃出皇宫,一路上躲避秦军的追兵。
他不再是那个养尊处优的质子,会为了找口吃的,亲自去农户家借粮;会在夜里守着篝火,把仅有的毯子盖在我身上。
有次我问他:“你会不会怪我?我是苻坚的妹妹,是秦国人。”
他正往篝火里添柴,闻言抬头看我,眼底映着跳动的火光:“我怪的是苻坚的野心,不是你。苻月,在我心里,你只是我的苻月,不是秦国公主。”
我们一路向北,朝着燕地的方向逃去。
路过雁门关时,我染上了风寒,高烧不退。
他背着我,走了整整一夜,终于找到一处药庐。
看着他为我煎药、擦汗,眼底满是担忧,我忽然觉得,哪怕颠沛流离,只要有他在,就是安稳。
第四章 燕地月圆,终得圆满
慕容冲带着我回到燕地后,很快就召集了旧部,重建了燕国。
他没有像其他君主那样,因我是秦国公主而猜忌我,反而在登基那天,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封我做了王后。
“苻月,”他握着我的手,站在燕宫的高台上,望着下方的百姓,“我答应过你,要带你回燕地看月亮。如今,我做到了。”
燕地的月亮,果然比长安更亮。
每个月圆之夜,我们都会坐在宫苑的亭子里,他给我讲燕国的朝政,我为他煮一碗杏仁酪——就像当年在秦宫时那样。
他不再是那个隐忍的质子,也不是那个浴血的将军,只是我的慕容冲,会为我描眉,会听我讲琐事的夫君。
后来,有人劝他:“王后是苻坚的妹妹,留着她恐有后患。”
他却当着众人的面,把那枚“燕”字玉佩放在我手里:“苻月是我此生唯一的王后,谁再敢多言,以谋逆论处!”
我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里满是暖意。
原来真正的爱,从不会被身份、国界所阻隔。
太元十五年的中秋,燕地的百姓都在庆祝丰收。
我和慕容冲坐在宫墙上,看着下方的万家灯火,他忽然说:“苻月,你还记得当年秦宫的上元宴吗?那时我就想,若能和你一起看遍天下的月亮,该多好。”
“现在我们做到了。”我靠在他肩上,看着天上的圆月,“以后的每一个中秋,我们都要一起过。”
他紧紧抱住我,声音温柔:“好,生生世世,都一起过。”
月光洒在我们身上,映着宫墙上的“燕秦同心”四个字。
原来乱世里的爱情,不必轰轰烈烈,只需相濡以沫,就能跨越家国的隔阂,迎来圆满的结局。
慕容冲篇里唯一一个he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