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连绵不绝,足足下够了一整周,才堪堪停歇。原本暗沉的天色,此时终于渐渐明亮起来,空气染上一丝初晴清新的香甜。
橖萱蝶对某些事纯属好奇,所以一大早就跑去麟羽宫找月玉珍去了,她毕竟还是一位十六岁的少女嘛,不习惯穿高跟,可怜她这一路上没少摔。
达到目的地的时候,人已经是爬着前进的,这给月玉珍看的倒是一愣一愣的,她回过神把橖萱蝶拉起来,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好家伙,她家绝美风姿的妹子嘞?都摔成要碎不碎的瓷器了,衣衫上全是污垢,漂亮的小脸也全是刮痕,看着就让人心疼。
月玉珍皱了皱眉,看似训斥实则担心道:“妹儿啊,不是我说你,你就这么不把自己当回事吗?摔的那里青一块这里紫一块的,到时候被你师父瞧见又要折磨我了。”月玉珍这么说,应该是没招了,能把现代人唬住的古代人也是权威的不行。
橖萱蝶尴尬的憨笑一声,低头把自己全身上下打理干净,这才抬起头准备说正事。“前几日,有一嫁衣女鬼找到我,我们可谓素不相识,不曾想她直接对我重拳出击。”她沉默了一会,补充道:“差点给我神魂干废了。”
月玉珍被惊得一挑眉,咽了咽唾沫,然后一巴掌拍飞门外偷听的女鬼,不错,正是那日对着橖萱蝶发难的嫁衣女鬼。
橖萱蝶一脸懵逼,正要回头看一眼,就差点被女鬼的撒手锏整死,那喊声得了凄厉啊,都能直接贯穿耳膜了。
“我不行了,有病吧,这么整我还给她什么好脸色看,我不维持人设了你这个老傻子满意了吧。”橖萱蝶放弃了温文尔雅的人设,选择对所有不知死活的狗东西重拳出击。这最后一句呢,显然是对那嫁衣女鬼说的,不过在她喊出那一声极为难听的哭腔后就直接魂飞魄散了。
月玉珍叹了口气,按着太阳穴,缓缓道:“我算是看出来了,她就是喜欢宋厌上头,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人。并且她嫉妒我们被他娶为妻子,我不好对付,又有各种神兵利器傍身,根本没机会近身。你刚好是个实力不够强的,她一来二去就想着先对你下手,没想到被你师父一脚踹死。”
没等橖萱蝶回答,月玉珍继续道:“她身为金丹期厉鬼,可以用阴魂行走阳间,却不料被打散两次,剩下一次还不知道会栽在谁手里头呢。”
橖萱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问到:“不过我更好奇你和我师父是怎么认识的,我还没向她提过你,她是怎么知道我们二人的关系的?你能了解许多小道消息是因为有系统,她又是从何得来的?”
这很好说,因为月玉珍某天在心里悄悄推演剧情的时候,翎芊忆突然一个闪现到她面前,面无表情的附带一句:你在心里随意诽谤我的事,我听见了。月玉珍吓傻了,一动也不敢动,翎芊忆也不故意为难她,说完这句话依旧闪现而去。橖萱蝶听完她俩的事都快笑飞起来了,天底下哪有这么厉害的仙女啊?估计也就只有她师父翎芊忆了吧。
聊完这些琐事的月玉珍瞬间没了精气神,趴在桌子上喃喃自语:“我想回家,不知道爸爸妈妈发现我不见了之后会不会担心,会不会着急,会不会……”
橖萱蝶静静的陪着她,她何尝不想回家呢?只是这么快就回去了,师父会难过、会伤心吧,如果自己走后原主回来了,也只会让师父伤透心。可是如果自己一直留下来,那父母的坟头草都会长的比人高,也没人清理了。
可是?没有那么多可是。如果?也没有那么多如果。一切顺应自然,顺其天意,便是最好的结果了。所经历的一切,约莫都是上天最好的安排了,无需愁世间冷暖,做好自己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