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阳光带着初秋的暖意，透过梧桐树叶的缝隙，在柏油路上洒下斑驳的光影。许小小站在婚礼场地附近的老字号月饼铺前，手里攥着一杯温热的红枣茶——这是陆知珩早上发来消息提醒她的，说孕妇喝红枣茶对身体好，还特意提前半小时到店里帮她点好了。
“等很久了吗？”陆知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急促的气息。许小小回头，看到他穿着一件浅灰色的针织衫，手里提着一个纸袋，额角还有细密的汗珠，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刚到没多久，你的红枣茶还热着呢。”她把杯子递过去，看着他熟练地拉开拉环喝了一口，喉结上下滚动，阳光落在他的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陆知珩从纸袋里拿出两个刚烤好的鲜肉月饼，递了一个给许小小：“这家店的鲜肉月饼要趁热吃，皮酥得掉渣，肉馅里还加了一点点糖，咸甜口的，你肯定喜欢。”许小小接过月饼，指尖刚碰到油纸，就被烫得轻轻缩了一下。陆知珩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小心翼翼地帮她托着月饼底部：“小心烫，我帮你拿着，你慢慢吃。”
两人并肩坐在月饼铺外的长椅上，许小小轻轻咬了一口月饼，酥皮果然像陆知珩说的那样，掉落在纸巾上，像撒了一把碎金。肉馅的咸香混着淡淡的甜味，在舌尖慢慢散开，比她上次在婚礼上吃的还要美味。她吃得太急，嘴角沾了一点油星，陆知珩见状，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印有小月亮图案的湿巾，轻轻递到她面前：“嘴角沾到油了。”
许小小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湿巾，刚要擦嘴角，忽然觉得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她急忙捂住嘴，站起身想要去旁边的垃圾桶，陆知珩见状，立刻扶住她的胳膊，另一只手快速从纸袋里拿出一瓶温水：“是不是不舒服？慢点，别着急。”
等恶心的感觉渐渐褪去，许小小才缓过神来，看着陆知珩担忧的眼神，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抱歉，让你见笑了，我……我怀孕了，已经三个多月了。”陆知珩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扶着她重新坐回长椅上，声音比刚才更温柔了：“怎么不早说？刚才还让你吃这么油腻的月饼。”他把温水拧开递过去，又从口袋里拿出一颗话梅糖：“这个是酸甜口的，你含着，能缓解一下恶心。”
许小小接过话梅糖，含在嘴里，酸甜的味道瞬间驱散了胃里的不适感。她看着陆知珩忙碌的身影，心里忽然泛起一阵暖意：“其实我也是最近才敢告诉身边的朋友，之前一直怕不稳定。”陆知珩点点头，把剩下的半个鲜肉月饼放进纸袋里：“以后可不能这么大意了，想吃什么告诉我，我帮你查一下孕妇能不能吃。”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刚才看你朋友圈说下周末还有婚礼，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路上可以照顾你。”
两人坐了一会儿，陆知珩看了看时间：“婚礼快开始了，我们慢慢走过去吧，别累着。”他自然地接过许小小手里的伴手礼袋子，又扶着她的胳膊，脚步放得很慢。路上遇到卖糖葫芦的小摊，陆知珩停下脚步：“要不要吃串糖葫芦？山楂的酸甜口应该能开胃，但不能多吃，一串就好。”
许小小看着他认真挑选糖葫芦的样子，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场景——他蹲在沙发旁，仔细地擦拭着她的伴娘鞋，指尖沾着白色的泡沫，专注得像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忽然觉得，这个在婚礼上注意到她吃桂花糕、帮她擦鞋、记得她喜欢莲蓉蛋黄月饼的男人，或许就是生活赠予她的另一份“甜蜜的负债”。
走到婚礼场地门口，陆知珩把糖葫芦递到她手里：“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要是不舒服就给我发消息，我随时进来。”许小小点点头，刚要走进门，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对他说：“陆知珩，下次我们可以一起去巷口的月饼铺，我请你吃莲蓉蛋黄月饼，虽然你说甜，但我觉得，和你一起吃，应该不会觉得太甜。”
陆知珩笑了，阳光落在他的眼睛里，像盛满了星星：“好啊，等你想吃的时候，随时叫我。”
许小小走进婚礼现场，看着台上新人幸福的模样，手里拿着酸甜的糖葫芦，心里却甜滋滋的。她掏出手机，在备忘录里写下一行字：“今日支出：无，收获：一串糖葫芦，半个鲜肉月饼，还有一个愿意陪我吃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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