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位名叫陆景和的艺术家搬来后,阮酥的“甜蜜烦恼”就开始了。
今天,门口放着一幅速写,画中的女孩在阳光下微笑,眼里的光被捕捉得恰到好处。
明天,门缝里塞着一张私人画展的邀请函,烫金的字体,只邀她一人。
后天,电梯里再次偶遇,陆景和又会拿出一件小礼物,或许是一块造型奇特的石头,并解释说:“它的纹路,很特别。”
‘救命!’阮酥每次都把东西拿给许妍看,一脸苦恼,‘妍妍,你说我该怎么办?这也太热情了,搞得我压力好大。’
许妍每次都板着脸,仔仔细细地检查那些“礼物”,然后用一种分析的语气讲:“这个速写,线条太大胆,侵略性太强。这个邀请函,时间是晚上九点,不安全。这块破石头……他就是想找借口跟你说话!”
阮酥看着许妍紧绷的肩膀和警惕的表情,内心笑到打滚。
‘你看,女人的占有欲也很好懂嘛。她自己都没发现,她已经开始把我当成她的所有物了。妙啊!’
这些消息,自然也通过一个“好弟弟”的嘴,一字不落地传到了沈皓明耳中。
“哥,我跟你说,酥酥姐隔壁那个男的太烦了!天天送东西!今天送画明天送石头,我看他明天就要送他自己了!”沈皓辰在电话里义愤填膺,“你就不管管?再不管酥酥姐就要被姓陆的叼走了!”
沈皓辰每说一句,沈皓明办公室的气压就低一分。
他挂掉电话,看着电脑屏幕上阮酥的微信头像,那是一只抱着胡萝卜的小兔子,可爱又无害。
可这只兔子,现在正被别的狼盯着。
他心里的那股火,已经快要压不住了。
压垮他的,是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
沈皓明正在参加一个商业酒会,百无聊赖地应酬着。忽然,宴会厅的大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财经频道的即时采访。
记者正在采访刚刚在苏富比拍出天价作品的陆景和。
记者问:“陆老师,听说您最近灵感迸发,是遇到了新的缪斯吗?”
陆景和对着镜头,露出一个堪称完美的忧郁笑容,他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屏幕:“是的,我正在追求一位美丽的女士。她就住在我隔壁。”
轰——!
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夜空,映得沈皓明的脸一片惨白。
住在他隔壁?
那个男人,竟然敢在全国直播的镜头前,公然宣告他对阮酥的企图?!
他这是在向谁示威?
沈皓明再也无法忍受。
他扔下酒杯,在一众错愕的目光中,抓起西装外套就往外走。
外面的暴雨像是要把整个城市吞没,他把油门踩到底,跑车高速冲入水幕,车轮卷起巨大的水花,直奔阮酥的公寓。
他要告诉那个女人,她是谁的。
他要让她知道,谁才是她唯一的主人。
公寓楼下,沈皓明在车里坐了一会,雨水敲打着车窗,发出密集的鼓点,敲得他心烦意乱。
他拿出手机,输入一串复杂的密码,那是他当初帮阮酥升级安保系统时,给自己留下的最高权限管理密码。
屏幕上,公寓内的监控画面跳了出来。
客厅里只开着一盏昏黄的落地灯,许妍不在家,似乎是去电视台加班了。
然后,他看到了让他血液都冲上头顶的一幕。
阮酥刚刚洗完澡,身上只穿了一条黑色的丝质吊带裙,乌黑的长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水珠顺着她脖颈的曲线滑下,没入锁骨的凹陷处。
她正赤着脚,走向吧台准备倒水。
够了。
他一秒都等不了了。
沈皓明熄了火,推开车门冲进雨幕,几步冲到公寓门前。
他没有按门铃。
他抬起手,指尖在密码锁上飞快地按下了那串最高权限密码。
嘀——
门开了。
他推门而入,一身雨水和寒气,整个人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客厅里,刚端起水杯的阮酥听到声音,惊愕地回头。
当她看到门口那个浑身湿透、双眼通红、死死盯着她的沈皓明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手里的玻璃杯,“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