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随风用巧劲卸掉石门最后的机括。
石门被他奋力推开一道缝,嘎吱作响。
光线射入,映入柳随风眼中的景象,让他血液倒流。
石室里,你衣衫微乱,香肩半露,正伏在李沉舟的胸膛上,侧脸贴着他。
李沉舟面色苍白,闭着眼,一只手却牢牢环在你的腰间,将你整个人扣在他怀里。
听到巨响,你受惊地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没干的泪珠儿,眼尾和脸颊泛着一层不正常的酡红。
柳随风的呼吸骤然一停。
你只是在用最直接的听诊方式,确认李沉舟被压制下去的毒性有没有再度反扑的迹象。
李沉舟也只是因为脱力,扣住你的手臂根本无法松开。
可这幅画面落在柳随风眼里,就是最扎眼的证据。
他脸上那层温润面具,咔嚓一声,碎了个彻底。
阴鸷到骇人的疯狂取而代之。
柳随风一步步走了进来。
他身上的杀气,几乎让整个石室的空气都变得粘稠。
柳随风看都没看榻上的李沉舟,一双眸子淬了毒,死死地钉在你左手手腕上。
那里,戴着他亲手为你扣上的“玲珑扣”。
“酥酥。”
柳随风的声音很轻,语调却冰冷。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戴上我的东西……”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一字一句地,从齿缝里挤出后半句话。
“就别再让别人碰你?”
话音未落,一股巨大的力道猛地攥住了你的手臂。
你惊呼一声,整个人被柳随风粗暴地从李沉舟怀里拽了出来。
那动作没有半分平日的优雅,只有纯粹的占有和怒火。
“嗯……”
榻上的李沉舟发出一声闷哼,似乎想有所动作,却终因身体虚弱,连抬起手都做不到,只能睁开眼,看着你被夺走。
你被那股力道扯得一个踉跄,直接撞向了冰冷的石壁。
“砰”的一声,你的后背结结实实地撞在石头上,疼得你眼泪当场就涌了出来。
你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柳随风高大的身影就覆了上来,将你死死地抵在墙角。
他一手撑在你的耳侧,截断了你所有退路。
另一只手,则用力捏住了你的下巴,逼迫你抬起头,看着他。
柳随风笑了,嘴角咧开一个没有温度的口子。
“演。”
他吐出一个字。
“你接着演。”
“为他流泪?为他舍身解毒?”柳随风的指尖用力,几乎要将你的下颌骨捏碎,“你觉得,这戏码,很有趣?”
你疼得说不出话,只能拼命摇头,眼里的泪水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你的任何解释,在此刻的柳随风看来,都是狡辩。
他不想听。
柳随风低下头,狠狠地吻了上来。
这个吻,全是怒火和嫉妒。
一股血腥的铁锈味在你唇间散开,是他破机关时伤了手。
你被吻得几乎窒息。
唇瓣被他的牙齿磕破,尖锐的刺痛让你浑身都颤抖起来。
疼。
真的好疼。
眼泪流得更凶了。
但你没有挣扎,你放弃了所有的抵抗,只是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你闭上眼,放弃抵抗。
柳随风的动作骤然加重。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你以为自己真的要死在这窒息的掠夺里。
柳随风终于松开了你。
你浑身发软,靠着冰冷的石壁大口大口地喘息,嘴里满是血腥和属于他的味道。
他终于有了理智。
柳随风看着被自己弄得狼狈不堪的你,嘴唇红肿破损,眼角挂着泪,浑身都在细细发抖。
他心中闪过暴虐的快感,也夹杂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后悔。
“你……你弄疼我了……”
你带着哭腔,声音断断续续地开口。
“我只是……只是在为帮主疗伤……我们被困住了,他中了毒……”
你的解释听起来苍白又无力,却又精准地丢出“疗伤”、“被困”这两个关键词,敲打着他仅存的理智。
你抬起一双被泪水洗过的眼睛,雾蒙蒙地看着他。
话锋,忽然一转。
“你不是也来了吗?”
你的声音很轻,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你比他……更早找到我,对不对?”
柳随风怔住了。
是啊。
李沉舟再厉害又如何?
还不是要靠这个小东西舍身相救。
而我,是来救她的那个人。
是我,先找到了她。
是我,从李沉舟的怀里,把她抢了过来。
她现在,在我怀里。
柳随风看着你脸上那副混杂着恐惧、委屈,和连你自己都未曾发觉的、隐秘的依赖。
心中的狂怒如同被扎破的气球,迅速地平息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扭曲、更加病态的满足感。
赢家,是我。
柳随风伸手,粗糙的指腹带着一点血痕,轻轻擦过你红肿的唇角,抹去那血迹。
动作温柔得,仿佛刚才那个暴戾的男人根本不存在。
他俯下身,在你耳边低语。
“记住,酥酥。”
“你是我的。”
“就算李沉舟是君王,你也是我柳随风一个人的。”
“再有下次……”
柳随风在你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
“就不是一个吻这么简单了。”
说完,他直起身,随即弯腰,将浑身无力的你打横抱了起来。
抱着你转身,柳随风的目光扫过榻上脸色铁青的李沉舟,嘴角挑起一个挑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