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石门被一股巨力猛地推开。
轰隆的巨响在密闭的石室中回荡,震得顶上灰尘簌簌落下。
柳随风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背着光,面容隐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你闻声抬头,脸上还挂着刚为李沉舟处理完毒素后,因体力透支而渗出的薄汗,几缕发丝黏在颊边,唇色因为缺水而有些发白。
你的上半身正微微前倾,耳朵贴在李沉舟的胸膛上,听着他恢复平稳的心跳。
而李沉舟,这个刚刚从鬼门关回来的男人,虽然虚弱,却本能地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扣在你的腰上。
这个姿态,亲密得找不到缝隙。
你听到动静,有些茫然地抬起脸,眼里的水光还未褪去,被闯入的强光一照,更显得无辜又可怜。
柳随风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鸷。
柳随风迈步走了进来,一步,又一步,脚步声很轻。
他身上的杀气几乎凝为实质。
柳随风的视线甚至没有分给那个虚弱的男人一分一毫,他一双眼睛,死死钉在你手腕上。
那里,还戴着他亲手为你扣上的“玲珑扣”。
“酥酥。”
柳随风开口,声音轻飘飘的,没有温度。
“我有没有讲过,戴了我的东西,就别再让其他人碰你?”
话音未落,一股大力袭来。
你被他从李沉舟怀里狠狠拽了出来,动作粗鲁,力道大得让你痛呼出声。
“柳随风!”
李沉舟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因内力耗尽,只能发出一声怒喝,眼睁睁看着你被夺走。
你被柳随风死死按在冰冷的石壁上。
坚硬的石块硌得你背脊生疼。
他捏住你的下巴,迫使你抬头看他。
柳随风笑了。
那笑容病态,又带着一股子疯劲。
“演啊,你接着演。”
“为他哭,为他解毒?你是不是觉得,这种戏码,很好玩?”
你根本来不及解释。
一个带着怒火的吻狠狠压了下来。
这个吻充满了惩罚的意味,他的唇舌间,有一股淡淡的铁锈味。
你瞬间明白,他为了破开机关,伤了自己。
血腥气在你和他的唇齿间弥漫开来。
你被吻得喘不过气,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感受到唇瓣上传来阵阵刺痛。
他咬破了你的嘴唇。
疼痛让你生理性的泪水夺眶而出。
你放弃了挣扎,绝望地闭上眼。
这副“认命”的姿态,却让柳随风的火烧得更旺。
他终于稍稍离开你的唇,粗重地喘息着,额头抵着你的。
看着被自己弄得狼狈不堪,浑身发抖,唇瓣红肿破损的你,柳随风心中闪过暴虐的快感,也有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后悔。
你终于能呼吸,大口喘着气,带着哭腔低语。
“你……你弄疼我了……”
“我只是……在为帮主疗伤……我们被困住了,他中毒了……”
你的解释听起来苍白又无力。
你抬起一双泪眼,雾蒙蒙地望着他,话锋忽然一转。
“你不是也来了吗?”
你的声音很轻,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你比他……更早找到我,对不对?”
柳随风怔住了。
危急关头,李沉舟倒下了,而他,柳随风,找到了你。
他才是赢家。
柳随风看着你脸上那副混杂着恐惧、委屈,还有隐秘依赖的神情,心中的狂怒慢慢平息。
一种更加扭曲的满足感,从心底升起。
柳随风伸出手,用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擦去你嘴角的血迹。
动作温柔得,仿佛刚才那个暴戾的男人不是他。
他俯下身。
在你耳边,用只有你们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说。
“记住,酥酥。”
“你是我的。”
“就算他李沉舟未来是九五之尊,你也只是我柳随风一个人的私有物。”
“再有下次,就不是一个吻这么简单了。”
说完,柳随风打横将你抱起。
你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
柳随风抱着你,转身,对着那个靠在石壁上,脸色铁青却无能为力的李沉舟,露出了一个胜利者才有的,挑衅的笑。
你被柳随风“救”回房间后,关于地宫里发生的一切,很快就以各种添油加醋的版本传了出去。
流言蜚语还没传到你耳朵里,你的房门就被推开了。
萧雪鱼、赵师容、宋明珠三人走了进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关切。
赵师容快步走到你床边,看着你红肿的嘴唇和苍白的脸色,眼里全是心疼。
“酥酥,你……”
萧雪鱼更直接,她环顾四周,没发现别人,才冷着脸,压低声音问。
“是柳随风,还是李沉舟?”
宋明珠站在最后面,紧张地绞着衣角,看看你,又看看两位姐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靠在床头,对着她们苦笑了一下。
你选择了避重就轻。
将自己如何为了救人,如何被困,又如何在两大强者的夹缝中艰难求生的“删减版”故事,娓娓道来。
你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无辜、弱小,又不得不坚强的可怜形象。
果然,这番说辞,成功激起了三位女性心中最柔软的保护欲和同情心。
“这两个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赵师容听完,气得一拍桌子,但看到你受惊的样子,又立刻放缓了语气。
赵师容沉默了很久,从自己的手腕上,褪下一对在烛光下流光溢彩的云袖,递到你面前。
“这是我赵家的不传之秘‘流云水袖’,水袖里藏着机括,攻防一体。酥酥,我不能时时刻刻护着你,但它,可以替我。”
“女子立于世,求人不如求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