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中一喜,脸上却哭得更凶了。
“姐姐,那个人……那个人的样子好凶,我害怕……”
你死死抱着明意,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身体还配合地瑟瑟发抖。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明意的脖颈,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
明意被你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知道你定然是有用意。
她只好一边安抚地拍着你的背,一边配合地对纪伯宰投去一个“你看,妹妹被吓到了”的埋怨眼神。
纪伯宰:“……”
他看着怀里一个梨花带雨,又来了一个投怀送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只觉得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这后院,何止是乱。
简直是要翻天了。
沐齐柏站在门口,回头看着这乱成一团的“家事”,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
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一场暗藏杀机的交锋,就以这样一种鸡飞狗跳的方式,被你成功搅黄。
而你,则成了这场博弈中,唯一的、隐藏的赢家。
送走了沐齐柏这尊瘟神,大厅里的气氛依旧紧绷。
纪伯宰松开明意,目光落在你还埋在明意怀里的小脑袋上。
他的眼神很复杂,有不耐,有审度,还有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无可奈何。
“行了,别哭了。”他开口,语气有些生硬,“回房去。”
你这才抬起头,露出一张哭得红扑扑的小脸,眼睛湿漉漉的,看起来好不可怜。
你抽噎了一下,拉着明意的手,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回到房间,你立刻关上门,脸上的表情瞬间从可怜兮兮切换成兴奋。
“666,快,把那只虫子给我看看!”
系统空间里,那只透明的蜮虫正被禁锢在一个能量罩中。
“搞定!这玩意儿可是好东西!”666的声音也很激动,“它不仅能追踪,还能共享视野和听觉!沐齐柏就是靠这个当千里眼顺风耳的!”
你眼睛一亮:“能改造吗?改成咱们自己的。”
“小菜一碟!给我十分钟!”
十分钟后,一只全新的、只听命于你的“间谍虫”诞生了。
你将改造后的蜮虫放了出去,让它悄悄地附着在纪伯宰的衣角。
你倒要看看,这个男人背地里,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深夜。
纪伯宰果然没有休息。
他独自一人,走出了阁楼,一路向下,来到无归海地下深处。
这里有一座秘密的暗牢。
通过蜮虫共享的视野,你看到了一幅令人心惊的画面。
暗牢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腐朽的气味。
牢房中央,一个披头散发、被粗大锁链穿透了琵琶骨的男人,正虚弱地靠在墙上。
你认得他。
司判堂堂主,后照。
那个在极星渊掌管刑罚,心狠手辣的男人,此刻却成了纪伯宰的阶下囚。
纪伯宰走到牢门前,手中拿着一株散发着幽幽绿光的奇草。
“见夜草。”
纪伯宰声音冰冷,“吃了它,把你所有的记忆都交出来。我或许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后照抬起头,脸上露出惨笑:“纪伯宰……你以为,拿到了我的记忆,就能找到‘黄粱梦’的解药配方?就能查清当年你师父的死因?”
纪伯宰不为所动,只是将见夜草递了过去。
后照挣扎着,最终还是张开了嘴。
当他吞下见夜草的瞬间,他的双眼变得空洞,额心处,一点荧光慢慢浮现,越变越大,最终汇聚成一颗鸽子蛋大小的、闪烁着无数画面的光珠。
记忆珠。
纪伯宰伸手,毫不留情地将那枚记忆珠从后照的额心抽离。
后照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彻底瘫软下去,再无声息。
你透过蜮虫的视野,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这个男人,为了复仇,手段竟如此狠辣。
你对纪伯宰的认知,又加深了一层。
就在纪伯宰准备收起记忆珠时,后照在彻底失去意识前,用尽最后力气,断断续续地低语了一句。
“血珠花……沉渊的血珠花……谁也……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