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百里东君在君玉和玥瑶的护送下醒来。
得知你被叶鼎之夺走,他心神俱伤,呕出一口心血。
“我要去救她!”
“你拿什么去救?”君玉的声音冷静得近乎残酷,“现在的叶鼎之,已入神游玄境。你连他一根手指都碰不到。”
百里东君颓然坐倒。
玥瑶走到他身边,将一枚玉佩递给他。
“海外仙山,蓬莱莫衣。或许,他有办法。”
天下风云,因你一人而动。
所有人的目光,所有人的脚步,都指向了西域魔教。
和那个,囚禁了人间光明的魔君。
……
云海浩瀚,仙气氤氲。
蓬莱仙岛悬于天际,不入凡尘。
百里东君与玥瑶终于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莫衣先生。
他看上去只是一个普通的青年,眼神却仿佛承载了千年的光阴,能看透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你静静地躺在玉床上,面色比来时更加苍白。
莫衣为你诊脉后,得出的结论让众人心头一沉。
“心神俱封,内海尽毁。要唤醒她,需以至情之物触其心神,以至纯之力补其内海。二者,缺一不可。”
“何为至情之物?何为至纯之力?”百里东君急切地问。
莫衣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力不知所用,返璞归真。答案,在你们自己心里。”
自那日起,百里东君便日夜守在你床边。
他不再颓丧,只是握着你冰凉的手,一遍又一遍地,为你讲述你们从前的点点滴滴。
从乾东城酒肆的初见,到天启城千金台的豪赌。
从雪月城登天阁下的并肩,到大闹景玉王府的张扬。
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试图用那些鲜活的记忆,敲开你封闭的心门。
玥瑶则盘膝坐在你的另一侧。
她将自己北阙皇室的本源之力,毫无保留地渡入你的体内。
那股力量温暖而纯净,小心翼翼地滋养着你几近干涸的内海。
……
西域魔教。
叶鼎之的偏执与日俱增。
他将所有教务都扔给了白发仙和紫衣侯,自己唯一的“正事”,便是守着你。
叶鼎之会在你的床边抚琴,那曾弹出《高山流水》的双手,如今拨动的琴弦却充满了暴戾、思念与无尽的悔恨。
琴声时而化作千军万马,要踏平这世间一切;时而又化作呜咽的溪流,卑微地乞求着你的垂怜。
一日,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竟寻到了魔教。
柳月一袭青衫,摇着扇子,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他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你,又看了看一旁满身阴郁、眼底燃烧着金色火焰的叶鼎之,竟长长地叹了口气。
柳月从怀中取出一坛酒,放在桌上。
“这是酥酥以前存在我那儿的‘相思’。”
柳月的语气难得地正经了起来。
“她说,这酒太烈,寻常人喝不得。或许有一天,你会需要。”
叶鼎之的金瞳闪动了一下,他拿起酒坛,揭开封泥,一股浓烈到极致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
他仰头,将那坛“相思”一饮而尽。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两行金色的液体,顺着他俊美的脸颊缓缓滑落。
那是魔君的眼泪。
叶鼎之踉跄地走到床边,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将头埋在你的手边。
他抱着你,第一次在你面前,展露出了全部的脆弱与绝望。
“酥酥……你醒醒……你看看我……”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回来好不好……我把一切都还给你……只要你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