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
你坦然回答，然后托着下巴看他：“暮雨，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苏暮雨点头。
“你为什么会当刺客？”
他沉默了，火焰在他瞳孔里燃烧、幻灭。许久，苏暮雨才缓缓开口。
“我和昌河，都是从炼炉里走出来的。”
“炼炉？”
“暗河培养杀手的地方。”苏暮雨的声音很低，“把一群孩子扔进去，互相厮杀，活到最后的，就是合格的傀儡。”
你的心揪了一下。
“每天都在训练，每天都在杀人。”苏暮雨闭上眼，似乎不愿回想，“我杀过很多人，也见过很多人死在我面前。”
“但你守住了底线。”你看着他的侧脸，语气笃定，“我能感觉到，你和他们不一样。”
苏暮雨猛地转头，对上你的视线。“你怎么……”
“直觉。”你笑了笑，“而且，你救那个孩子的时候，动作很温柔。”
一阵夜风吹来，你冷得一哆嗦。
一件带着体温的外袍披在了你肩上。苏暮雨的指尖无意间擦过你颈侧的皮肤，那触感滚烫，激得你浑身一颤。他的手指也僵住，停在你颈间，没有立刻收回。
你能感觉到他指腹上常年练剑留下的薄茧，还有那份透过衣料传来的、灼人的温度。
你缓缓抬头，正对上他有些慌乱的目光。火光下，苏暮雨的耳根红得快要滴血。
你忍不住笑出声。“暮雨，你也会害羞啊。”
苏暮雨猛地收回手，别开脸，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夜深了，回去睡。”
“好吧。”你裹紧了那件尚有余温的外袍，站起身，“你也早点休息。”
你转身走回帐篷，没有回头。
身后，苏暮雨抬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你肌肤细腻的触感。他按住胸口，那里跳得厉害。
清晨，苏昌河打着哈欠走出帐篷，一眼就看见你披着苏暮雨的外袍，正和本人站在篝火旁说话。
画面异常和谐，刺得他眼睛疼。
苏昌河重重地咳了一声，走过去。“哟，暮雨，长本事了啊，都学会怜香惜玉了。”
你转过身，大方地脱下外袍还给苏暮雨，然后伸手拍了拍苏昌河的肩膀。“别酸，下次也给你披。”
苏昌河被你这一下拍得一愣，随即失笑。“行啊，我可记着了。”
白鹤淮从帐篷里探出脑袋，满脸写着“吃瓜”。“哟哟哟，大清早就这么精彩？酥酥，你这桃花可以啊。”
你一个眼刀飞过去。“鹤淮姐姐，再说我可不陪你采药了。”
“别别别，我错了还不行吗！”白鹤淮立刻举手投降，跑出来拉住你的手，“走走走，我们去采药，不理这些臭男人。”
慕雨墨跟在你们身后，目光在苏暮雨和苏昌河之间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你的背影上，若有所思。
队伍继续前行。你和慕雨墨一起在林间采药。
“酥酥，你这个手法……”慕雨墨看着你处理草药的动作，“很特别。”
“自己瞎琢磨的。”你头也不抬，“能用就行。”
慕雨墨沉默片刻，忽然开口。“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你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是吗？那一定是个大美人。”
“嗯。”
慕雨墨的语气有些飘忽：“她……也很会用毒。”她说着，从袖中滑出一枚精致的柳叶镖，“这个送你，防身用。”
你接过来，在指尖转了一圈。
“多谢雨墨姐姐。”
傍晚，队伍在一处天然温泉旁停下。
白鹤淮欢呼一声，拉着你和慕雨墨就往温泉跑。“走走走，泡汤去！这几天的疲劳都给我泡掉！”
温热的水漫过肌肤，你舒服得喟叹出声。水汽蒸腾，模糊了彼此的轮廓，只听见女儿家无所顾忌的嬉笑声。
“酥酥，”白鹤淮忽然凑过来，在你耳边低语，“说实话，你觉得暮雨怎么样？”
“人挺好的。”你老实回答。
“只是挺好？”白鹤淮挤眉弄眼，“我可看见了，某些人看你的眼神，都快拉丝了。”
你脸上一热，捧起水就朝她泼去。“再胡说，就把你按水里！”
三人闹作一团，水花四溅。
不远处，苏昌河靠在树上，对身旁的苏暮雨挑眉：“嘿！想不想去看看？”
苏暮雨面无表情：“无聊。”
“啧，嘴硬。”苏昌河看着苏暮雨那通红的耳根，笑得不怀好意。
林中暗处，唐怜月带着几名手下，正准备对大家长发动突袭。
就在即将下令的瞬间，温泉边的笑声传了过来。他下意识地望去，透过朦胧的水汽，一个女子的身影映入眼帘。
你刚从水中起身，湿漉漉的黑发贴着白皙的颈项，薄衫紧紧裹着身躯，曲线毕露。
唐怜月握着剑柄的手，骤然收紧。
你正笑着侧头，水珠顺着你的下颌滑落，没入衣襟。
那一瞬间的活色生香，让他呼吸一滞。
“大人？”手下低声催促。
唐怜月抬手，做了一个撤退的手势。
“大人，这是最好的机会！”
“撤。”唐怜月最后看了一眼温泉的方向，转身没入黑暗。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