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城的繁华，远胜九霄。
你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口，一双明亮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光滑，两旁的商铺挂着各式各样的招幌，叫卖声、说笑声、车轮滚滚声交织成一片热闹的人间烟火。
空气里浮动着桂花糕甜糯的香气，还有街角胭脂铺里飘出的、若有若无的脂粉芬芳。
“酥酥，先找客栈。”
苏暮雨的声音在你耳畔响起，清冷中透着无奈。
你闻声回头，冲他弯了弯眼睛，指着不远处一串串晶莹剔透的糖葫芦，声音软糯：“暮雨，我能先去看看那个吗？就一眼。”
苏暮雨顺着你指的方向望去，沉默了片刻。他本想说此行不为游玩，影宗的威胁尚悬于头顶，但对上你那双写满期待的眸子，拒绝的话语便堵在了喉间。
“……好。”苏暮雨最终还是点了头，“别走散了。”
“就知道暮雨最好了！(o^^o)” 你欢快地应了一声，主动伸手牵住他的衣袖，拉着苏暮雨往人群里挤去。
他身上清冷的竹木气息，在喧嚣的市井中，为你隔出一方小小的、安心的天地。
你拉着苏暮雨在糖葫芦摊前停下，目光在那一串串裹着亮晶晶糖衣的山楂上流连。
苏暮雨看着你这副馋嘴的模样，唇角不自觉地扬了扬。
“要哪一串？”苏暮雨开口问你。
“唔……”你还在犹豫，苏暮雨已经掏出碎银，递给摊主。
“两串。”
很快，两串红艳艳的糖葫芦递到了他的手上。苏暮雨将其中一串送到你面前，动作自然。
“给。”
“谢谢暮雨哥哥~” 你故意拖长了音调，笑嘻嘻地接过，迫不及待地咬下一颗。
酸甜的滋味在舌尖瞬间炸开，你满足地眯起了眼。
苏暮雨听到你的称呼，耳根悄悄泛起一层薄红，他别开脸，声音有些不自然：“别乱叫。”
“哪里乱了？” 你凑近他，乌黑的眼珠滴溜溜地转，“你本就比我年长，我叫你一声哥哥，有何不可？”
苏暮雨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没再反驳，只是握着纸伞的手指微微收紧。
你心里偷着乐，啃着糖葫芦，继续拉着他往前走。
天启城的街市实在有趣，各种新奇的玩意儿让你目不暇接。你一会儿看看捏糖人的小摊，一会儿又被街边耍杂技的艺人吸引，苏暮雨就这么安静地跟在你身边，任由你拉着他东瞧西看。
走着走着，你们经过一座古朴的院落，门楣上挂着“天启学堂”的牌匾。
苏暮雨的脚步忽然停住了。
他的目光落在学堂门口，眼神里流淌出一种你从未见过的、混杂着怀念与伤感的情绪。
你察觉到他的异样，也停下脚步，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几个穿着学子服的孩童正在院子里追逐嬉闹，朗朗的读书声从敞开的窗户里传出来。
你没有出声打扰，只是默默地伸出手，轻轻握住了他微凉的手。
苏暮雨的身体几不可见地一顿，他低下头，看到你握着他的手，眼中的情绪柔和了些许。
“想父亲了？” 你的声音很轻。
苏暮雨沉默地点了点头，罕见地向你敞开了心扉。
你安静地听着苏暮雨讲述关于他父亲卓雨洛的往事，如何在暗河的泥沼中坚守着自己的风骨，又如何在最后关头，为了保护他而选择了牺牲。
你没有说任何安慰的话，只是在他停顿时，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轻声开口。
“他一定以你为傲。”
苏暮雨握着你的手猛地收紧，力道大得让你有些疼，但他很快又放轻了。
“谢谢你，酥酥。”
“傻瓜。” 你弯起唇角，反手拍了拍他的手背，“走吧，该找地方落脚了。”
客栈是苏暮雨提前定好的，在一条僻静的小巷深处，名唤“晚归”。
你跟着苏暮雨走进房间，环顾四周，房内陈设简单，却一尘不染，空气中还有淡淡的皂角清香。
“你先在这里歇息，我去备些酒菜。” 苏暮雨将纸伞靠在桌边，转身准备出门。
“等等。” 你快步上前，拉住他的衣袖。
苏暮雨停下脚步，回头看你。
“你要做什么？” 你问。
“影宗的人，应该快到了。” 苏暮雨的语气很平静。
你的心跳快了半拍：“你要在这里见他们？”
“嗯。”
“那我也要留下。” 你的态度很坚决。
“不行。”
苏暮雨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太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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