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说话,只是将脸埋在苏昌河的怀里,汲取那份难得的温暖。
另一只冰凉的手被温暖的大手握住。
你偏过头,看到苏暮雨默默地坐在你身边。
苏暮雨没有说话,只是用自己的方式无声传递力量和安慰。
你看着他们,心中涌起暖流。
是啊,你不是一个人。
经过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奔袭,南安城那熟悉的轮廓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
“到了!我们到了!”
你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下马车,朝着鹤雨药庄的方向跑去。
药庄门口,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早已等候在那里。
老者看到被抱下马车的白鹤淮,脸色一变,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来。
“师叔祖!”老者看到白鹤淮的伤势,老泪纵横。
鹤雨药庄的内室,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香。
辛百草捻着银针,在白鹤淮周身大穴上不断刺入、捻转。
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显然已经到了治疗的关键时刻。
白鹤淮的脸色依旧苍白,呼吸时有时无,情况并未好转。
“不行……药力还是无法完全化开她体内的奇毒……”辛百草停下动作,擦了擦汗。
脸上满是疲惫和焦急。
你一直守在旁边,听到这话,心沉下去。
你看着床上气若游丝的白鹤淮,又看了看自己手腕上已经结痂的伤口。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你脑中形成。
“药王前辈,”你开口道:“我的血既然能吊住她的命,或许……也能作为药引,助她化开毒素。”
“这……”辛百草有些犹豫:“此法太过凶险,放血过多,你也会有危险。”
“救人要紧!”你没有丝毫犹豫,拿起桌上的小刀,便要在手腕上重新划开一道口子。
“住手!”
苏暮雨和苏昌河几乎是同时冲了上来。
一人抓住你的左手,一人抓住你的右手,异口同声地喝道。
“酥酥,不能再这样了!”苏暮雨眼中满是心疼和不赞同。
“你的身体不要了?”苏昌河更是直接,语气里藏着压抑不住的怒气。
你抬起头,用平静却眼神看着他们。
“放手。”
你的声音很轻,却让两个男人都愣住了。
他们从你的眼中看到了决绝,看到了不惜一切的意志。
两人对视一眼,最终还是缓缓松开了手。
你不再迟疑,利落地在手腕上划开一道口子。
将自己那带着奇特清香的血液,再次滴入白鹤淮的口中。
辛百草刺在白鹤淮身上的银针尾部开始轻微地嗡鸣起来。
白鹤淮原本苍白如纸的脸上,也渐渐泛起了血色。
“有用!真的有用!”辛百草大喜过望,立刻重新施针。
引导着你血液中的力量,去冲击、化解那霸道的药人之毒。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你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冷,头也开始发昏。
但你始终咬牙坚持着。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白鹤淮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守在床边,脸色比她还要苍白的你。
“傻瓜……”白鹤淮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她想抬手,却发现自己虚弱得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谁让你……又放血的……”
你看到白鹤淮醒来,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整个人都软了下去。
“酥酥!”
苏暮雨眼疾手快地将你接住,揽入怀中。
你靠在苏暮雨怀里,冲着白鹤淮露出一个虚弱却灿烂的笑容:“你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说完,你再也支撑不住,沉沉地睡了过去。
辛百草捋着胡子,看着苏暮雨小心翼翼地将你抱起。
那紧张宝贝的模样,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暮雨啊,”他开着玩笑:“你这小媳妇娶得好,重情重义,有胆有识,配得上你!”
“小媳妇”三个字一出,房间里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苏暮雨抱着你的手臂一僵,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可疑的红晕,却没有反驳。
旁边的苏昌河可就不干了,他走上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药王前辈,话可不能乱说。
酥酥是我们大家的酥酥,可不是苏暮雨一个人的。”
那“大家”两个字,他咬得特别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