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钟春髻脸色一沉,“我怎听闻,杨城主滥用私刑,屈打成招?”
杨尚清额上渗出汗珠,连忙辩解。钟春髻懒得与他纠缠,直接带人闯进大牢。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弥漫着血腥与霉烂的恶臭。
望见阿谁的瞬间,你心头一沉。
她穿着残破嫁衣,浑身布满鞭痕烙印,被两条粗重铁链吊在墙上,头发散乱,气息奄奄,早已不成人形。
“杨尚清!”钟春髻勃然大怒,厉声斥责,“你好大的胆子!这就是你所谓的审问?!”
她拔出佩剑,剑尖直指杨尚清咽喉。杨尚清吓得“噗通”跪倒在地,连声求饶。
钟春髻懒得理会,喝令手下:“快!把人放下来!”
弟子们上前解开铁链,你第一时间冲过去,扶住阿谁瘫软的身体。
“阿谁!”你低声唤她。
她虚弱睁开眼睛,浑浊目光在你脸上停留许久,才认出你来。她嘴唇翕动,发出微弱声音:“唐酥……你怎么会在这里?”
“嘘,别说话。”你飞快在她耳边低语,同时不动声色握住她的手腕,感受她的脉搏。
脉搏虽微弱,却还算平稳。你暗暗松了口气,还好只是受了重创惊吓,暂时无性命之忧。
钟春髻上前,放缓声音询问案情:“阿谁姑娘,别怕,我们是中原剑会的人。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谁眼神满是恐惧,只是一个劲摇头,嘴里反复念叨:“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说的都是实话……”
钟春髻见问不出头绪,下令:“将阿谁姑娘带回剑会,好生疗养。”
杨尚清一听急了,连忙阻拦:“不可啊钟堂主!她是重犯……”
你实在听不下去,趁机插话:“城主大人,小女子有一事不明。”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你身上。
你毫不怯场,清了清嗓子,用天真无邪的语气问道:“如果阿谁姐姐真的是凶手,那她为何要留下活口呢?她自己不就是活口吗?这说不通啊。依我看,分明是有人杀了人,想找个替罪羊,故意嫁祸给阿谁姐姐的。”
钟春髻眼前一亮,点头赞同:“唐酥说得有理。杨城主,此事疑点重重,在你拿出确凿证据之前,人我必须带走。”
杨尚清被你和钟春髻一唱一和堵得哑口无言,只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将阿谁带离大牢。
返回剑会的路上,你与钟春髻并骑而行。
你故意用孩童般好奇的口吻问她:“钟姐姐,那个黑衣琵琶客到底是谁啊?他的武功好吓人哦。”
钟春髻沉吟:“黑衣,琵琶,音杀之术……这种武功,在江湖上已销声匿迹很多年了。此人身份确实神秘。”
你眼珠一转,又抛出问题:“那有没有可能,是有人假扮的呢?”
钟春髻一愣,有些讶异地看了你一眼:“你这小丫头,年纪不大,心思倒挺多。”
你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装傻充愣混了过去。
返回剑会的路上,你心里已有了大致推断。那个黑衣琵琶客,十有八九是被人嫁祸的。而那个叫唐俪辞的男人,既然与黑衣人容貌相同,必然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要查清真相,搞清楚自己的身世,看来还是得从唐俪辞身上下手。
而眼下,和这位行事果断的钟姐姐打好关系,绝对百利而无一害。你侧头看了一眼钟春髻在夕阳下英姿飒爽的侧脸,心里坏坏地想:这位大姐姐要是知道我心里这些小九九,不知会作何反应?(ಡωಡ)
当晚回到善锋堂,阿谁被安顿在客房。
你借口去给她送药,支开旁人,与她私下交谈。
一进门,阿谁就紧紧抓住你的手,哽咽着说:“唐酥,我好怕……那个弹琵琶的魔鬼,他说还会再来找我的……”
你拍着她的背,温声安慰。心里却是一动,还会再来找你?
那正好。
你望着窗外深沉的夜色,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既然如此,那就守株待兔好了!
你倒要亲眼看看,那个与你容貌相似、谜一样的男人,究竟是敌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