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池云发出一声惊呼。
你整个人被信雁带着飞上了半空,狂风灌了你一嘴。你死死地抓着几根羽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江城跑了!
池云反应极快,池云足尖在屋顶一点,飞掠而起,在半空中稳稳地接住了因体力不支而坠落的你。
二人相拥着,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你惊魂未定,却摊开手心,对池云得意地一笑。你手中,赫然握着几根沾血的雁翎。
“嘿嘿,有线索了。”
池云看着你这副不知死活的样子,又气又急,简直哭笑不得:“你不要命了?!万一我没接住你,摔死了怎么办!”
“有池云在,怎会摔死?”你眨了眨眼睛,调皮地反问:“不是有你吗?”
简单一句话,涌入了池云的心底。池云看着你那张沾着灰尘却依旧明艳动人的脸,脸颊不受控制地红了。
“废……废话!我当然会接住你!”池云有些结巴地说道,眼神温柔。
你心中暗笑:这傻小子,也太好骗了。纯情憨货。
你装作没看见池云眼中的情意,自顾自地分析起来:“江城临死前也要放出信雁,说明江城背后还有主使。而江城又是雁门的人……”
这时,钟春髻也带人赶了过来。她听完事情的始末,当机立断:“追!去雁门堡!”
“我去!”你立刻举手。
钟春髻本想拒绝,一旁的池云却抢先说道:“让你去吧,你脑子灵光,带着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钟春髻无奈,瞪了你一眼,只得答应。
你们一行人连夜快马加鞭,赶往雁门堡。
途中路过一片芦苇荡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琵琶声。
那声音凄清婉转,却又有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你抬头望去。
只见月光之下,芦苇荡的深处,不知何时立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奇异的苗疆服饰,头上戴着一顶压得很低的黑纱斗笠,斗笠边缘缀满了细碎的银饰,随着夜风叮当作响。
那人怀里抱着一把黑色的琵琶,正在弹奏。
那音杀之力,虽不如唐俪辞霸道,却更加阴柔、歹毒,丝丝缕缕地钻入你的脑海。
“小心!”池云挡在你身前,运功替你抵挡无孔不入的音波。
你的目光,却死死地锁定了那个弹琵琶的人。
此人气息诡异,身形清瘦,即便隔着那么远,你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病态的、颓靡的美感。
你指尖微颤,喉间泛起痒意。你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心里冒出一个危险的念头:这位……也很有意思啊。如果能把此人……
就在这时,那个戴着斗笠的男人,感应到了你的注视,停止了弹奏。
那人缓缓转过头,隔着重重芦苇和朦胧月色,隔着薄薄黑纱,与你遥遥对视。
你感觉从头到脚都被那人看了个通透。
你脊背发紧,掌心凝力。
那人发出一声极轻的笑声,随即抱着那人的琵琶,转身没入了更深的黑暗之中。
夜风中,只留下一句飘渺的话语。
“有缘,自会再会……”
你望着那人消失的方向,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预感:
这男人,日后,必然会与我纠缠不清。
……
你们马不停蹄赶到雁门堡,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刚进门,便见一具惨不忍睹的尸体。尸体浑身紫黑,七窍流血,正是爆体而亡的江城。
雁门门主江飞羽,头发花白、面容刚毅的老者,正跪在尸体旁,老泪纵横。
你躲在人群后远远凝望,江城临死前耗尽余力,指着一个方向断续开口:“黑衣……琵琶客……柳眼……假扮……”
话音未落,便已气绝。
你默记柳眼之名,芦苇荡遇的斗笠男,该是假扮唐俪辞犯下郝府血案的真凶之一。
此时,一道白色身影从容不迫自人群中走出。
唐俪辞自人群中现身。
你心头一疑,他何时抵达此处?
唐俪辞走到江飞羽面前,神色平静开口:“江门主,不必再查了。郝府灭门案,我做的。”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你亦是一怔,费解他为何当众认罪。
“是你?!”
江飞羽双目赤红,霍然起身指着唐俪辞怒吼:“好!好一个唐俪辞!你杀我孩儿,还敢在此大放厥词!来人!给我将他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