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医院外的广场上，冰晶还在飘。但没人注

意这反常的景象。人群像炸了锅，哭喊声此起彼伏。有人摔倒了，立刻被踩在脚下。远处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像是什么建筑塌了。

灰太狼站在台阶上，看着喜羊羊走来。他

没有动，只是把芯片在掌心轻轻一转。那蓝光

映得他脸色发青。

“合作吧。”他说，“我能帮你稳住星核。”

喜羊羊的脚步停在台阶下。他的额角星纹闪了一下，像要熄灭的灯泡。他抬头看着灰太狼，眼神很冷。

“我不需要你来定义我的力量。”他说。

灰太狼笑了：“你以为你还能掌控自己？星核已经吞噬了你一半意识。

喜羊羊没说话。他的右手慢慢握紧。空气里突然多了一丝寒意。

空气里突然多了一丝寒意。广场上的冰晶开始旋

转，越转越快。地面发出细微的咔嚓声，像是

有什么东西要裂开。

美羊羊就是在这时候从地下通道口出来

的。她手里还攥着那个芯片，指节都发白了。

她站在阴影里，看着台阶上对峙的两人。

“你若失控，整个羊村都会陪葬！”她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发抖。

喜羊羊的动作顿住了。星核的光芒暗了一些，但没完全收回。他的呼吸重了些，像是刚跑完长跑。

灰太狼不动声色地把芯片递过去：“那就让我帮你稳住它，至少现在。”

美羊羊突然冲出来，一把抢过芯片。她的动作太快，喜羊羊都没来得及反应。

“你不能信他。”

她盯着喜羊羊，眼神里有急切，也有……害怕。

喜羊羊看着她，忽然笑了笑。那笑容有点

苦。

“我只想知道，”他说，“我守护的到底值不

值得。

他的话音刚落，芯片的屏幕亮了。一串数字开始倒计时。美羊羊的手一抖，差点没拿稳。

“这是…”她的声音变了，“这是‘代偿协议”？”

灰太狼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他往后退了一步，嘴角的笑收了起来。

办公室里，慢羊羊正在往终端槽里撒勋章碎片。那些碎屑落在金属板上，发出细碎的响声。他输入最后一道密钥，屏幕闪烁了一下。

“幽昙核心访问权限：已解锁。”

他低声说：“她……找到了。”

全息投影亮起，倒计时界面跳出来。他望着那串数字，手指慢慢收紧。

医院门口，美羊羊的嘴唇在发抖。她死死

盯着芯片屏幕，像是想把它看出个洞来。

“喜羊羊，”她突然说，“你快走。这不是你能解决的事。”

喜羊羊看着她，目光深不见底。他的右手慢慢垂下来，星核的光芒彻底消失了。但他的额头还在隐隐作痛，像是有人用针在扎。

灰太狼又往后退了一步。他的表情恢复了平静，但眼神比刚才更沉。

“游戏才刚开始。”他说完，转身消失在夜

色里。

美羊羊猛地抬头，看向办公室方向。她的手指紧紧掐进芯片边缘，指甲都泛白了。

办公室里，慢羊羊站在窗前。他看着广场上混乱的场面，手慢慢扶上窗框。

“牺牲一个，拯救全部……”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对不起，喜羊羊。”

倒计时开始跳动。

医院门口，喜羊羊缓缓转头。他的目光穿过黑暗，落在办公室的窗户上。那扇窗漆黑一

片，什么都看不见。

但他知道，慢羊羊就在那里。

风又大了些。冰晶打在他脸上，有点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