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特辑（二）

肖战放下蛋糕叉时，指尖还沾着点淡粉色的草莓酱，他没急着擦，先起身往卧室走——刚才哄琑儿睡觉时门没关严，这会儿想再去看看小家伙有没有踢被子。

卧室里只留了盏暖橘色的小夜灯，光线柔得像一层纱。琑儿侧躺着，小拳头攥着被子角，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呼吸轻得像片羽毛。肖战放轻脚步走过去，蹲在小床边，指尖轻轻拂过儿子汗湿的额发，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想起下午王一博发来的照片，琑儿踮着脚攥着裱花袋的模样，忍不住低头在小家伙脸颊上印了个轻吻，声音轻得像呢喃：

肖战“爹地收到宝贝的蛋糕啦，超喜欢。”

琑儿似是梦到了什么，小嘴角往上翘了翘，小脑袋往枕头里蹭了蹭，没醒。肖战又帮他掖了掖被角，确认被子裹住了小脚丫，才轻手轻脚地退出去，顺手把房门虚掩着，留了道能漏进点客厅灯光的缝。

回到客厅时，王一博正弯腰收拾餐桌。他没戴围裙，白色家居服的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干净的手腕——肖战刚送他的那块手表还戴着，表盘在暖光下泛着细闪。他正把装蛋糕的瓷盘叠起来，动作轻得怕弄出声响，桌上沾着的奶油渍已经用湿抹布擦干净了，草莓蒂和包装纸都收进了垃圾袋里，连琑儿刚才站的小板凳都摆回了墙角。

肖战我来吧。

肖战走过去，从他手里接过叠好的盘子，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手背，两人都顿了一下，相视一笑。

王一博不用。

王一博反手握住他的手腕，把盘子又接了回去，

王一博“你去歇着，等我弄完去给你放洗澡水。

他说着，低头看了眼手表，

王一博“刚九点，不着急。”

肖战没再争，就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他。王一博收拾东西向来利索，却难得这么慢——擦桌子时抹布擦得仔细，连桌角的缝隙都没放过；洗盘子时水流开得很小，泡沫揉得轻轻的，生怕水声吵到卧室里的琑儿。暖黄的灯光落在他侧脸上，把他下颌线的弧度衬得软了些，连平日里清冷的眉眼，都染着层温柔的笑意。

肖战看得入神，忍不住走过去，从身后轻轻环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背上，声音闷闷的：

肖战“王老师今天辛苦了。”

王一博手里的动作顿住，转过身，顺势把他圈进怀里。他刚洗过手，指尖带着点凉意，轻轻蹭了蹭肖战的脸颊：

王一博“跟我还说这个？”

他低头，目光落在肖战沾着草莓酱的指尖，伸手捏着他的指节，用拇指慢慢擦掉那点酱，语气带着点笑意，

王一博“吃个蛋糕，还弄成小花猫。”

肖战没躲，任由他擦着，反而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蹭过他的衣领，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混着点蛋糕的甜气。

肖战“还不是你喂得太急。”

他小声反驳，语气里却没半点责怪，满是撒娇的意味。

王一博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衣服传过来，暖暖的。

王一博“是是是，我的错。”

他捏了捏肖战的下巴，

王一博“快去坐着，我把这点弄完就好。”

等王一博收拾完，两人并肩往浴室走。浴室的灯是柔和的暖白光，王一博先进去调水温，肖战靠在门外等，看着他弯腰试水温的背影，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比任何盛大的生日派对都要珍贵——没有聚光灯，没有人群，只有他，只有王一博，还有卧室里熟睡的琑儿，是属于他们三个人的、最踏实的温暖。

王一博调好水温，探出头喊他：

王一博“水好了，你先洗？”

肖战一起？

肖战挑眉，语气带着点笑意。

王一博耳尖微热，没说话，只是侧身让开了位置。浴室里很快弥漫起温热的水汽，把两人的身影笼在一片朦胧里。没有过分的亲昵，只是互相帮对方搓背，递沐浴露，水流哗啦啦地响，偶尔夹杂着两句小声的玩笑，却比任何情话都要熨帖。肖战帮王一博冲掉后颈的泡沫时，指尖划过他的发尾，轻声说：

肖战“明年生日，我们带琑儿去海边吧？他上次还说想看沙滩。”

王一博好啊。

王一博点头，伸手帮他擦掉脸上的水珠，

王一博“等他再大点，还能教他游泳。”

洗完澡，两人都换了宽松的家居服，并肩走回卧室。琑儿还在睡，小脸红扑扑的，没被他们的动静吵醒。王一博走到床边，先把肖战那边的被子掀开，等他躺进去，才绕到另一边躺下，动作轻得像片云。

床头灯还亮着，暖黄的光洒在两人身上。肖战侧躺着，面对着王一博，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眉眼——从眉骨到眼尾，再到下颌线，每一寸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肖战一博～

他轻声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些，

肖战“今天真的很开心，我过了一个很好的生日。

王一博也侧过身，伸手把他搂进怀里，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手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像哄琑儿睡觉那样轻柔。

王一博“不止今天，以后每天都让你开心。”

他低头，在肖战发顶亲了一下，声音低沉又温柔，

王一博“宝贝，有你和儿子在，我才觉得日子是满的。”

肖战往他怀里缩了缩，手臂环住他的腰，鼻尖蹭过他的衣领，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

肖战我也是。

他声音有些发哑，

肖战“以前总觉得，过生日就是吃个蛋糕，吹个蜡烛，没什么特别的。但现在不一样了，有你和琑儿一起给我做蛋糕，有你等着我回来，有你们在身边，我才觉得，生日是真的在庆祝——庆祝我能遇到你，能有这么好的家。”

王一博收紧手臂，把他搂得更紧，仿佛要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王一博傻瓜。

他轻声骂了句，语气里却满是心疼，

他低头，嘴唇碰到肖战的额头，轻轻蹭了蹭，

王一博“老婆，谢谢你。谢谢你愿意跟我过一辈子，谢谢你给我生了琑儿，谢谢你让我有了家。”

肖战的眼眶有点热，他把脸埋在王一博颈窝里，声音闷闷的：

肖战“该说谢谢的是我。谢谢你包容我的臭脾气，谢谢你在我累的时候给我依靠，谢谢你把我和儿子都照顾得这么好。王一博，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王一博“不是幸运，是我赚了。”

王一博低头，找到他的唇，轻轻吻了下去。没有激烈的纠缠，只有温柔的触碰，像羽毛拂过心尖，带着点水汽的清甜，还有彼此心跳的温度。吻了很久，直到两人都有些呼吸不稳，才慢慢分开，额头抵着额头，鼻尖相碰，彼此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王一博困了吗？

王一博轻声问，指尖轻轻揉着肖战的后颈，帮他放松。

肖战点点头，眼皮已经开始打架，却还是舍不得闭上眼睛，想再多看他一会儿。

肖战“有点儿。”

他声音软软的，像只黏人的小猫

肖战“要你抱着我睡。”

王一博好。

王一博应着，帮他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让他整个人都窝在自己怀里，然后伸手关掉了床头灯。

卧室里瞬间暗了下来，只有窗外漏进来的月光，在地板上洒下一道浅浅的光带。房间里很静，能听到彼此均匀的呼吸声，还有琑儿那边传来的轻微的鼾声，小小的，软软的。

肖战靠在王一博怀里，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心里踏实得不像话。他想起刚才琑儿黏在王一博身边学挤草莓酱的模样，想起王一博帮他戴手表时认真的眼神，想起刚才那个温柔的吻，嘴角忍不住往上翘。

肖战猪猪～

他轻声开口，声音轻得像梦呓

肖战“好爱你”。

王一博低头，在他发顶亲了一下，声音温柔得能化出水：

王一博“嗯，我也是，晚安宝贝。”

肖战晚安

肖战闭上眼，往他怀里又缩了缩，手臂紧紧搂着他的腰。

王一博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动作缓慢而轻柔，像在安抚一个易碎的珍宝。他看着怀里人熟睡的侧脸，月光落在他的睫毛上，泛着淡淡的银光，心里满得快要溢出来。

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有爱人在侧，有稚子在旁，不用轰轰烈烈，不用惊天动地，只要这样安安静静地守着彼此，看着琑儿长大，看着日子一天天变得更暖，就够了。

窗外的月光渐渐移开，房间里的呼吸声越来越均匀。两人紧紧相拥着，像两棵缠绕在一起的树，根须相连，枝叶相依。梦里，大概还能闻到蛋糕的甜香，看到琑儿笑着递过来的草莓，还有彼此眼底藏不住的爱意。

一夜无梦，温暖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