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颗乳牙

平静的日子被一种新型的“小怪兽”打破了——琑儿开始长牙了。

最先察觉的是肖战。他发现琑儿最近变得格外烦躁，晶莹的口水像关不住的小溪流，浸湿了一条又一条围兜。他变得爱咬一切能塞进嘴里的东西，从最爱的软胶玩具到王一博不小心放在他手边的剧本一角。

肖战“王一博，把你那些乐高零件收收好，别让琑儿摸到。”

肖战一边第N次给儿子换下湿漉漉的围兜，一边对瘫在沙发上玩手机的王一博说。

王一博闻言坐起身，凑到琑儿的小床边，看着儿子正抱着一只硅胶小鹿用力啃咬，小眉头还委屈地皱着，忍不住伸出食指去碰他肉嘟嘟的脸颊：

王一博“我们琑儿这是怎么了？嗯？谁惹我们小狮子不高兴了？”

他的手指刚碰到琑儿的嘴角，就被小家伙毫不犹豫地一口叼住，用那还没长牙的牙床用力啃咬起来。

王一博“嘶——”

王一博倒吸一口凉气，倒不是疼，而是那湿湿热热又痒痒的感觉实在怪异，

王一博“嘿，你属小狗的啊？”

肖战无奈地把他“救赎”出来，用纸巾擦干净他手指上的口水：

肖战“估计是牙床痒得厉害。我查了资料，这是要长牙了。”

他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连续几晚，琑儿都会在睡梦中因为不适而哭醒，他和王一博只能轮流抱着哄，几乎没睡过整觉。

深夜，木屋再次被琑儿嘹亮的哭声唤醒。

肖战几乎是瞬间睁眼，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一只手臂轻轻按回床上。

王一博“宝宝你快躺着，我去哄。”

王一博的声音带着没睡醒的沙哑，动作却利落。他熟练地抱起哭得小脸通红的儿子，在怀里轻轻摇晃，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王一博“哦哦哦，不哭了不哭了，爸爸在呢…”

可这次的哭闹似乎格外持久，王一博哼完了所有会唱的跑调歌谣也无济于事。肖战也躺不住了，起身开了盏昏暗的小夜灯，走过去接过儿子。

肖战“给我试试。”

他把琑儿竖抱起来，让他趴在自己肩膀上，轻轻拍着他的背，在房间里慢慢走着，哼着温柔的重庆童谣。他的腰因为长时间抱孩子和睡眠不足而隐隐作痛，让他走路的姿势显得有些僵硬。

王一博看在眼里，眉头紧锁。他去厨房温了点儿水，用小勺子一点点喂给琑儿，又拿出冷藏过的牙胶给他啃。一番折腾下来，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琑儿才终于在肖战怀里，抽噎着沉沉入睡。

两人瘫坐在沙发上，都累得说不出话。肖战靠在王一博肩头，闭着眼，脸色在晨曦微光中显得有些苍白。

王一博“这样下去不行宝宝，”

王一博低声说，手指轻轻按上肖战的太阳穴，

王一博“你太累了。”

肖战摇摇头，声音轻得像羽毛：

肖战“没事，过了这阵就好了…”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肖战正在给琑儿喂他精心准备的苹果泥。勺子刚送进小家伙嘴里，突然听到一声轻微的、不同于以往的“咔哒”声。

肖战的手顿住了，眼睛缓缓睁大。他猛地抬头，看向正在旁边地毯上拼装一个新摩托模型的王一博，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

肖战“一博！王一博你快来！”

王一博被他的语气吓了一跳，丢下模型就冲了过来：

王一博“怎么了老婆？”

肖战“手电筒！快！手机，打开手电筒！”

肖战的声音急促，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

肖战“我好像…好像碰到了…”

王一博立刻明白了，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解锁，划了好几下才找到手电筒功能，“啪”一声按亮。

两个高大的男人，此刻像做贼一样，头碰着头，屏住呼吸。王一博举着手机，肖战则极其轻柔地、小心翼翼地用手指翻开琑儿柔嫩的下唇。

明亮的光线下，在那粉色的牙床上，一个微小的、尖尖的白色身影倔强地探出了一点点脑袋。

王一博“看到了！这里！有个小白点！”

王一博压低声音惊呼，像是发现了什么绝世宝藏，激动得手都有些抖，

王一博“我的天…真的长出来了！”

肖战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着的肩膀瞬间松弛下来。一种巨大的欣慰和喜悦冲垮了连日积累的疲惫，他脸上绽放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眼角甚至沁出了些许湿润。

肖战“真的是牙…”

他喃喃道，伸出指尖，极尽温柔地摸了摸那个小白点，仿佛在触碰一个奇迹，

肖战“我们琑儿长大啦，要长小牙牙了，是不是？”

琑儿似乎感知到了爸爸们喜悦的情绪，也不再烦躁，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们，甚至咧开没牙的嘴，露出了一个无齿的笑容。

王一博看着那若隐若现的白色小点，又看看肖战如释重负的笑脸，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收起手机，俯身过去，先是在肖战额头上重重亲了一下，然后又轻轻吻了吻儿子那带着奶香和苹果味的脸颊。

王一博“这小东西，”

他感叹道，声音里满是宠溺，

王一博“折腾我们这么久，原来是你小子在偷偷努力啊。”

窗外，北欧的阳光正好，穿透云层，洒满整个木屋。那些因为长牙而带来的不眠之夜和辛苦疲惫，在这一刻，都化为了见证生命成长的巨大成就感，温暖而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