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二哥哥，我好惨啊

横店的盛夏，气温表的水银柱死死卡在39度的刻度线上。肖战穿着一身厚重的粗布戏服，趴在滚烫的草地上已经一个多小时了。

“再来一条！”导演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来，“鼓风机开大一点！”

这是场重要的逃亡戏，肖战饰演的角色要在狂风暴雨中匍匐前进。为了营造效果，三台工业鼓风机同时运转，每台功率都达到3500瓦，吹得地上的沙石像子弹一样飞溅。

肖战咬咬牙，继续在草丛中爬行。尖锐的草叶边缘像无数把小刀，在他裸露的手腕和脖颈上划出细密的血痕。汗水混着化妆师特意洒上的泥水，流进眼睛里，刺得他眼眶发红。

“停！补妆！”导演终于喊了暂停。

助理赶紧跑过来，递上冰水和毛巾。肖战瘫坐在草地上，接过毛巾时，手控制不住地发抖。

化妆师轻轻擦拭他脸上的污渍，突然低呼一声：“肖老师，你眼睛怎么这么红？”

肖战勉强笑了笑：

肖战“进沙子了，没事。”

其实从早上开始，他的左眼就有些不适。长时间在强风和尘土中拍摄，隐形眼镜像是长在眼球上，每一次眨眼都带着灼痛感。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让助理多滴了几次眼药水。

医务组的医生过来检查，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结膜充血，有点发炎。最好休息一下，别再接触粉尘了。”

导演也走过来，面露担忧：“要不要先拍其他人的戏份？”

肖战立刻摇头：“真的没关系，导演。我还能坚持。”

他比谁都清楚，这场戏租用的大型鼓风机每小时费用高达2000元，整个剧组上百号人都在等着。为了一个镜头的完美，他愿意付出更多。

然而当王一博结束另一组戏份，穿着清爽的白衫踱步过来时，肖战刚刚筑起的所有坚强都在瞬间崩塌了。

肖战“蓝二哥哥～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上委屈，像极了三年前拍《陈情令》时那个会撒娇的魏无羡，

肖战“我好惨啊～

王一博的脚步明显顿了一下。这个久违的称呼，已经很久没从肖战口中听到了。他快步走近，眉头越皱越紧。

王一博“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目光锐利地扫过肖战满是伤痕的手腕，最后定格在那双泛红的眼睛上。

肖战下意识想把手藏到身后，却被王一博一把抓住。

王一博“别动。”

王一博的声音很轻，动作却不容拒绝。他从随身背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金属小盒子，里面整齐排列着各种应急药品——这是他从去年肖战在片场意外划伤后就一直随身携带的。

消毒湿巾轻轻擦拭着肖战手腕上的划痕，酒精的刺痛让他忍不住缩了缩。王一博立即放轻动作，改为轻轻吹气。

王一博“怎么弄的？”

王一博问，声音里压抑着怒气。

肖战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小声解释：

肖战“就是草地有点扎，鼓风机风太大了......”

王一博抬头看向还在运转的鼓风机，眼神阴沉。他记得很清楚，去年拍某部现代剧时，肖战就因为长时间被鼓风机直吹导致面神经痉挛，整整针灸了一周才好转。

王一博“医生看过了吗？”

王一博转向一旁的助理，语气严厉。

“看、看过了，”助理结结巴巴地说，“说是结膜炎，让休息......”

王一博“那为什么还在拍？”

肖战扯了扯王一博的袖子：

肖战“是我要坚持的。这场戏很重要，而且......”

王一博“没有而且。”

王一博打断他，转身就往导演的方向走。

肖战赶紧拉住他：

肖战“猪猪你别去！我真的没事。”

就在这时，一阵剧痛从眼中传来，肖战忍不住捂住左眼，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这下王一博彻底慌了。

王一博“医务组！叫医生过来！”

他一边喊，一边扶着肖战往休息室走，完全无视了身后导演询问的目光。

在临时休息室里，医生给肖战做了详细检查。

“角膜有点刮伤，需要立即停止拍摄，好好休息。”医生严肃地说，“再继续拍下去可能会加重伤势。”

王一博站在一旁，脸色难看得吓人。等医生离开后，他在肖战面前蹲下，声音轻柔得不像话：

王一博“为什么不说？”

肖战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戏服的衣角：

肖战“大家都那么辛苦，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耽误进度......”

王一博“可是我会担心。”

王一博打断他，

王一博“看到你这样，我这里很疼。”

他指着自己的胸口。

肖战愣住了。他从未听过王一博如此直白地表达关心。

接下来的拍摄，王一博寸步不离地守在肖战身边。他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副护目镜，细心地调节好松紧，给肖战戴上。

王一博“这样灰尘就进不去了。”

他说，手指轻轻拂过肖战额前的碎发。

当导演要求再次开启鼓风机时，王一博默默站到了上风口，用身体为肖战挡住了大部分强风。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被镜头捕捉，却深深印在了肖战心里。

收工时，夕阳将天空染成橘红色。肖战卸完妆，左眼依旧泛红，但已经好了很多。他走出化妆间，发现王一博等在外面，手里拿着一瓶眼药水。

王一博“该滴药了。”

肖战乖乖仰起头，感受着冰凉的药水滴入眼中。闭眼的瞬间，他听见王一博轻声说：

王一博“以后不要再这样勉强自己了。你的疼痛，我也会感同身受。”

那一刻，肖战忽然明白，有些脆弱只能展现在特定的人面前。因为知道会被妥善收藏，所以敢于卸下伪装。

就像三年前那个会在片场蹦蹦跳跳喊“蓝二哥哥”的少年，其实从未真正离开。他只是长大了，学会了在所有人面前坚强，唯独在一个人面前，还保留着撒娇的权利。

夜色渐浓，王一博执意要送肖战回酒店。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交汇在一起。

王一博“明天还要继续拍草地里的戏吗？”

肖战：“嗯，不过我会做好防护的。”

王一博沉默片刻，突然说：

王一博“我让助理准备了一套防护服，明天穿在戏服里面。”

肖战怔住，心里涌上一股暖流。

王一博还有。

王一博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他，。”

王一博“疼的时候就要说出来。在我这里，你永远不需要假装坚强

远处传来收工车辆的鸣笛声，而肖战只觉得世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眼前这个人，和这句比任何誓言都动人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