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疫苗

周六清晨的阳光刚漫过客厅窗帘缝，肖战就被身边窸窸窣窣的动静闹醒了。睁开眼，两岁的琑儿正趴在王一博胸口，肉乎乎的小手攥着爸爸睡衣领口，把脸蛋埋在人颈窝里蹭来蹭去，嘴里还含混地嘟囔：

琑儿“爸爸，宝宝饿……”

王一博闭着眼，手却精准地摸到儿子后颈，轻轻捏了捏那截软乎乎的小脖子，声音还带着刚醒的低哑：

王一博“饿了？那得先去打疫苗，打完让爹地给你冲奶喝。”

琑儿瞬间把脑袋抬起来，圆溜溜的大眼睛眨了眨，显然没听懂“疫苗”是什么，只抓住了“冲奶喝”这个关键词，小脑袋点得像拨浪鼓：

琑儿“要草莓味！”

肖战“行，草莓味。”

肖战笑着坐起来，伸手把儿子抱进怀里，指尖戳了戳他鼓囊囊的脸颊，

肖战“先穿衣服，穿完我们去医院，让医生叔叔看看宝宝长多高了。”

他故意没提打针的事，怕小家伙提前闹脾气——虽说这孩子平时乖得很，但真要碰到疼的事，那委屈劲儿上来，能抱着人脖子哭半小时。

给琑儿穿衣服堪称一场小型“搏斗”。他非要自己穿袜子，结果把袜子套到了手上，急得小脸通红，举着两只“袜子手”找王一博救场：

琑儿“爸爸！袜袜不听话！”

王一博蹲在地上，忍着笑帮他把袜子摘下来，重新套回小脚上，顺便在他脚底板挠了挠，惹得琑儿咯咯笑，小短腿蹬来蹬去：

琑儿“痒…爸爸坏！”

收拾妥当出门时，已经快九点了。私立医院离家里不远，开车十分钟就到。停好车，王一博抱着琑儿，肖战拎着装有尿不湿、湿巾和安抚奶嘴的小背包，刚进门诊大厅，就听见一阵响亮的哭声。

琑儿瞬间把脑袋埋进王一博颈窝，小胳膊紧紧圈着爸爸的脖子，只露出一双圆眼睛，好奇地往哭声来源处瞅。排队登记的队伍里，一个比琑儿大些的小男孩正趴在爸爸怀里哭，眼泪鼻涕蹭了满肩膀，嗓子都哭哑了，哭声震天响，连大厅里的空调风声都盖不住。

琑儿“叔叔……”

琑儿忽然小声开口，伸手指着那个小男孩，奶声奶气地对男孩爸爸说，

琑儿“你的宝宝……响了。”

这话一出口，周围排队的人都笑了。男孩爸爸也无奈地笑了，揉了揉琑儿的小脑袋：“对呀，他怕打针，所以哭啦。”

琑儿似懂非懂地歪着脑袋，小眉头皱起来：

琑儿“打针？疼吗？”

肖战赶紧蹲下来，顺着儿子的头发：

肖战“不疼的，就像小蚂蚁轻轻咬一下，一下就好。”

他怕琑儿被前面的哭声传染，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恐龙玩具，塞到他手里，

肖战“你看，恐龙宝宝陪你，等会儿我们打完针，爸爸给你买奶酪棒好不好？”

琑儿“奶酪棒！”

琑儿眼睛一亮，瞬间把“打针疼不疼”抛到了脑后，抱着小恐龙挥了挥，

琑儿“要原味的！”

王一博在旁边补充：

王一博“还要草莓味的，给爹地也带一个。”

他低头碰了碰肖战的耳朵，声音放轻，

王一博“宝宝，等会儿你别抱他，我来，省得你心疼。”

肖战瞪了他一眼，却没反驳——上次琑儿打疫苗，他抱着孩子，看着针头扎进儿子胳膊，小家伙刚哭一声，他自己眼圈先红了，最后还是王一博又哄孩子又哄他，闹得护士都笑他们俩。

排队的时间比预想中长，前面的小男孩哭了足足二十分钟，直到被爸爸抱进接种室，哭声还断断续续地传出来。琑儿坐在王一博怀里，手里的小恐龙玩腻了，就开始揪爸爸的头发，一会儿扯扯王一博耳边的碎发，一会儿又把手指伸进他衣领里戳来戳去：

琑儿“爸爸，什么时候到宝宝呀？宝宝想次奶酪棒。”

王一博“快了，你看前面只剩两个人了。”

王一博握着他的小手，帮他把翻起来的袜子边捋好，

王一博“等会儿医生阿姨给你打针，你别乱动，好不好？动了就会疼哦。”

琑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脑袋跟着爸爸的话一点一点，像个小木偶。

终于轮到他们了。接种室里很干净，护士笑着接过接种本，对琑儿招手：“宝宝过来呀，阿姨看看你是不是勇敢小男子汉。”

王一博抱着琑儿坐在椅子上，让他趴在自己腿上，一只手按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护住他的脑袋：

王一博“琑儿乖，就一下，很快的。”

肖战站在旁边，手里攥着奶酪棒的包装袋，紧张地盯着护士手里的针头，大气都不敢喘。

护士动作很快，先用酒精棉在琑儿胳膊上擦了擦，凉丝丝的触感让琑儿缩了缩脖子，刚想抬头问

琑儿“爹地，凉凉的”

针头就已经扎了进去。

他愣了一下，小眉头皱起来，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直到护士把针头拔出来，用棉签按住针口，琑儿才“哇”地一声哭出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小胳膊伸得笔直，朝着肖战的方向扑：

琑儿“呜呜～爹地！疼！宝宝好疼！”

肖战赶紧伸手把他抱过来，拍着他的背哄：

肖战“不疼了不疼了，宝贝最勇敢了，针已经打完啦。”

他拿过王一博递来的奶酪棒，拆开包装递到儿子嘴边，

肖战“你看，奶酪棒，吃一口就不疼了。”

琑儿哭唧唧地张嘴，含住奶酪棒，眼泪还挂在脸颊上，却因为奶酪的甜味，抽噎声渐渐小了。他含着奶酪棒，含糊地说：

琑儿“爹地，宝宝勇敢吗？”

肖战“勇敢！我们琑儿最勇敢了！”

肖战亲了亲他的额头，帮他擦了擦眼泪，

肖战“比刚才那个哭鼻子的小哥哥勇敢多了。”

王一博把接种本收好，凑过来捏了捏琑儿没哭的那半边脸：

王一博“是呀，我们琑儿都没怎么哭，比爸爸还勇敢。”

他又转向肖战，眼底带着笑意，

王一博“战哥，你刚才是不是又快哭了？”

肖战脸一红，瞪了他一眼：

肖战“谁快哭了？我那是风吹的。”

琑儿听不懂他们俩的悄悄话，只顾着啃奶酪棒，小嘴巴塞得鼓鼓的，奶酪渣沾在嘴角，像只偷吃东西的小松鼠。吃完一根，他又伸着小手要：

琑儿“爸爸，还要。”

王一博“不能再吃了，等会儿该吃午饭了。”

王一博把他抱过来，帮他擦了擦嘴角，

王一博“我们去超市买完菜，回家让爹地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番茄鸡蛋面，好不好？”

琑儿好耶！

琑儿立刻点头，刚才打针的委屈早就忘得一干二净，小脑袋靠在王一博肩膀上，指着窗外的小汽车，

琑儿“爸爸，车车！红色的！”

从医院出来，他们先去了旁边的超市。琑儿坐在购物车里，两只小手抓着车沿，眼睛瞪得溜圆，看着货架上琳琅满目的零食，时不时指着某个包装鲜艳的饼干喊：

琑儿“爹地，那个！宝宝要！”

肖战推着购物车，笑着跟他商量：

肖战“那个是甜饼干，吃多了牙疼，我们买小面包好不好？明天早上可以当早饭。”

琑儿想了想，小脑袋点了点：

琑儿“好！要草莓味的小面包！”

王一博在旁边挑蔬菜，听见这话，回头补充：

王一博“再买袋蓝莓，给你爹地当下午茶。”

购物车里渐渐装满了东西，琑儿却不安分起来，非要从购物车里下来自己走。王一博怕他乱跑，牵着他的小手，他却像只小企鹅一样，摇摇摆摆地往前走。

肖战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嘴角忍不住上扬。阳光透过超市的玻璃窗，洒在他们身上，暖融融的，连空气里都带着甜甜的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