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正文内容\]

暴雨砸在窗上的声音更急了。

我看见自己的倒影重叠在他眼底，还有某个模糊的画面——医院产房外，沈若雪抱着新生儿痛哭。那分明是二十年前的记忆，可为什么会有思远的脸？

"妈妈..."他忽然呢喃，手指轻轻抽搐。

我赶紧把他放在沙发上，转身翻找工具箱。螺丝刀划过掌心的疼还清晰记得，那时思远打翻花瓶，我慌忙藏起碎片怕他受伤。储物架第三层有个黑色U盘，和思妍上次来送的资料袋一起收着。她当时说："姐，如果哪天思远不对劲，把这个插进他手机..."

电脑突然弹出加密文件夹"替代品V2.0"。输入密码时我手都在抖，指节撞到键盘发出闷响。解压后浮现医院监控画面：沈若雪抱着新生儿痛哭。

"你小时候过敏，每次都是我..."我咬破手指在键盘上涂抹。血珠顺着指尖滴落，在屏幕上晕开一朵妖异的花。

思远后颈荧光纹路如血管般蔓延，空气里飘散焦糊味。老旧电闸滋滋作响，应急灯忽明忽暗。他突然抽搐，后颈荧光组成警告符号。儿童时期的照片在他触碰时自动焚毁，连婴儿时期的都不剩。

"错误代码..."他声音在人性化与电子音间切换。

旧伤疤自动愈合显露出金属光泽，指甲缝渗出淡蓝色不明液体。我踉跄着扶住墙，黑暗中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二十年前装修时留下的应急灯突然亮起，惨白光线照出墙角的旧物箱。锁骨处传来刺痛，低头看见与思远相同的痣。

"你说过妈妈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我嘶哑着嗓子。

他手腕突然抽搐，数据流出现乱码。电脑自动播放隐藏视频：年轻时的陈明宇签署实验协议。"以亲缘关系确保情感稳定性"字样刺目。

"热源成像确认目标。"思远精准找到我的藏身位置。他徒手掰弯铁椅，金属扭曲声刺耳。

我躲到储物架后，膝盖伤口染红地面。"检测到非法记忆入侵。"机械音响起。他掐住我脖子时，腕表闪过红光。我将注射器扎入自己手臂："这是给你打过的药。"

"好疼..."他瞳孔恢复片刻清明，后颈荧光组成倒计时：11h59m。"妈妈...我不想消失。"下一秒又变成冷冰冰的指令："消除目标：林婉。"

铁门锁孔开始转动，节奏与电脑心跳监测器同步。应急灯最后一次闪烁照亮墙角儿童自行车，是思远七岁那年父子俩共同组装的礼物。

"快跑。"他抓起注射器扎向自己颈部。

门缝渗入淡蓝色气体，机械眼轮廓逐渐清晰。我看见黑影站在楼下仰望窗户，西装袖口闪过金属光泽。"任务代号：替代品计划。"他突然平静下来。

身后传来闷响，亲子照片一张张消失，连婴儿时期的都不剩。"记忆清除程序提前启动至12h"血红跳动。我想起他三岁时说长大要娶妈妈，那天我哭得眼睛肿了三天。

"你记得吗？你说妈妈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他手指微颤，机械表盘闪过红光。

"错误...记忆紊乱..."暴雨更急了。

阳台传来窸窣响动。儿童雨衣挂在晾衣绳上摇晃，在暴雨中像一只挣扎的蝴蝶。冲进书房反锁房门时，手指还在抖。报警电话拨不出去，所有通讯设备都失灵。电脑突然弹出新邮件："沈博士提醒您，记忆清除不可逆。"

我扯开他衬衫后领，那颗痣和沈若雪的一模一样。从背包侧袋翻出注射器，针管里淡蓝色液体泛着诡异的光。"这就是他们给你打的药？"

他突然伸手掐住我脖子，力度大得生疼。"消除目标：林婉。"泪水模糊了视线。

我想起他六岁那年发烧，我背他跑了三公里去医院。他滚烫的小脸贴在我脖子上，说长大要娶妈妈。

"你是我的儿子，不管是谁造出来的，你流着我的血！"我死死拽住他衣角。

茶几被撞翻，玻璃碴子割伤膝盖也顾不上疼。"这不是我的记忆。"思远猛地抬头，瞳孔像碎裂的玻璃片。他突然站起来撞翻茶几，我被玻璃碴子割伤膝盖也顾不上疼，死死拽住他衣角。

"还记得你六岁那年发烧吗？我背你跑了三公里去医院，你滚烫的小脸贴在我脖子上..."他咬着牙说："错误代码...记忆碎片识别异常..."

手机自动播放出一段语音："妈妈今天学会包饺子了，等会给你吃。"是我去年除夕录的，当时他还嫌馅儿太咸，偷偷往汤里加糖。

"你真的要走？"林清站在窗前，目光追随着院子里收拾行装的男人。暮色渐深，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长。

刘毅没有立即回答。他检查着背包里的物品，动作不紧不慢，仿佛要离开的不是他自己。"必须走，"他最终说道，"上面已经定了。"

"就因为你提交的那份报告？"她的声音很轻，却仿佛一把重锤敲在两人之间。屋内的台灯光线昏黄，照不到院子的深处。

"不只是因为报告。"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向窗口，"有些事情，当你看到了，就不能假装没看到。"

"我巴不得你立刻消失！……可你要是真走了，我找谁吵架去？"

"你敢说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这么激动，不是因为还喜欢我？"

沉默。极度的沉默。

苏雨站在那儿，手里捏着个纸杯，没说话。屋里有点暗，陈默靠在门边，看着她。

"你来干什么？"苏雨先开了口，声音平平的。

陈默挪了挪身子，离她近了些。"有些事，想跟你说清楚。"他嗓子有点干。

苏雨没看他，盯着墙角。"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往前又走了一小步，苏雨能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烟味儿，让她心里莫名地一跳。她没动，但抓着纸杯的手紧了紧。

"当年的事，"陈默的声音低了下来，"你真的一点都不想知道？"

他的目光有点烫，苏雨觉得脸颊发热，下意识地避开了。陈默伸出手，似乎想拉她一下，但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就悬在她胳膊旁边，没碰到。苏雨能感觉到他手上的温度，还有那股子想碰又克制住的劲儿。

"我……"苏雨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屋里安静得很，只有两个人浅浅的呼吸声。她突然觉得这屋子有点闷，下意识地伸手扯了扯自己衬衫的领口，那里有点紧。

陈默看着她的动作，眼神动了动，没说话，但喉结却不自觉地滚了一下。

\[未完待续\]我扯开他衬衫后领，那颗痣和沈若雪的一模一样。从背包侧袋翻出注射器，针管里淡蓝色液体泛着诡异的光。"这就是他们给你打的药？"

他突然伸手掐住我脖子，力度大得生疼。"消除目标：林婉。"泪水模糊了视线。

我想起他六岁那年发烧，我背他跑了三公里去医院。他滚烫的小脸贴在我脖子上，说长大要娶妈妈。

"你是我的儿子，不管是谁造出来的，你流着我的血！"我死死拽住他衣角。

茶几被撞翻，玻璃碴子割伤膝盖也顾不上疼。"这不是我的记忆。"思远猛地抬头，瞳孔像碎裂的玻璃片。他突然站起来撞翻茶几，我被玻璃碴子割伤膝盖也顾不上疼，死死拽住他衣角。

"还记得你六岁那年发烧吗？我背你跑了三公里去医院，你滚烫的小脸贴在我脖子上..."他咬着牙说："错误代码...记忆碎片识别异常..."

手机自动播放出一段语音："妈妈今天学会包饺子了，等会给你吃。"是我去年除夕录的，当时他还嫌馅儿太咸，偷偷往汤里加糖。

"你真的要走？"林清站在窗前，目光追随着院子里收拾行装的男人。暮色渐深，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长。

刘毅没有立即回答。他检查着背包里的物品，动作不紧不慢，仿佛要离开的不是他自己。"必须走，"他最终说道，"上面已经定了。"

"就因为你提交的那份报告？"她的声音很轻，却仿佛一把重锤敲在两人之间。屋内的台灯光线昏黄，照不到院子的深处。

"不只是因为报告。"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向窗口，"有些事情，当你看到了，就不能假装没看到。"

"我巴不得你立刻消失！……可你要是真走了，我找谁吵架去？"

"你敢说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这么激动，不是因为还喜欢我？"

沉默。极度的沉默。

苏雨站在那儿，手里捏着个纸杯，没说话。屋里有点暗，陈默靠在门边，看着她。

"你来干什么？"苏雨先开了口，声音平平的。

陈默挪了挪身子，离她近了些。"有些事，想跟你说清楚。"他嗓子有点干。

苏雨没看他，盯着墙角。"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往前又走了一小步，苏雨能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烟味儿，让她心里莫名地一跳。她没动，但抓着纸杯的手紧了紧。

"当年的事，"陈默的声音低了下来，"你真的一点都不想知道？"

他的目光有点烫，苏雨觉得脸颊发热，下意识地避开了。陈默伸出手，似乎想拉她一下，但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就悬在她胳膊旁边，没碰到。苏雨能感觉到他手上的温度，还有那股子想碰又克制住的劲儿。

"我……"苏雨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屋里安静得很，只有两个人浅浅的呼吸声。她突然觉得这屋子有点闷，下意识地伸手扯了扯自己衬衫的领口，那里有点紧。

陈默看着她的动作，眼神动了动，没说话，但喉结却不自觉地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