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未婚夫是一名军人,在我们订婚后不久,他接到了组织的电话,叫他回去接受任务。
送他走的那天,我穿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手捧鲜花。他紧紧的抱着我,过了许久,他才恋恋不舍的放开我,我看着飞机一点点变小直至消失,我的眼泪才流了下来。
他并没有和我说明这次任务的危险程度,但我却从他的急迫中感受到了。
风吹起白色连衣裙的裙角,无形的风将裙子撑大 ,就像婚纱一样,就好像我在这狂风野地中,嫁给他了一样。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经常去关注军事新闻,心中无比希望他能平安归来,思念无限蔓延。
终于有一天 , 我接到了他战友的电话,说他回来了。我兴奋雀跃得过了头,所以没有注意到电话另一头颤抖的声线,匆匆挂掉了电话。
我拿起化妆包画了这些天来的第一个妆。
不同于上一次洁白的白裙,这一次我穿了一条红色的裙子。
只为风风火火的去迎接我的英雄。
在等待的过程中,我的心一直在狂跳,有些焦急,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便追上去看了几眼,发现并不是他。
是太像还是太想,我已不能思考,因为我听到了他战友的呼喊声。
嫂子,我急忙跑过去,用眼神急切的询问,他在哪? 他的战友向一旁退开,在他身后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我看着他悲痛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什么,眼泪如洪水一样决堤而出。
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但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我的声线明显颤抖,仍固执的说,你们搞错了吧,这盒子这么小,我用手比着在我头上放的一点距离说,他那么大。
但最后我还是带着他的骨灰回了家。
他是被炸弹炸死的,等到队友找到他的时候,就只剩下残骸了。几天后,他的葬礼还是举办了起来,每个经过我身边的人,都会对着我苍白消瘦的脸说,请节哀,多休息一点。
过了许多天,我登上了军方的墓地,用帕子不厌其烦的擦拭,随后我便将头轻轻地靠在了墓碑上,就像当初我靠在他的肩头那样。
温声说,你知道吗,今天原本是我们结婚的日子。
夜幕降临,当管理员发现我时,我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手边是我的绝笔信。
既无法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那便死生契阔,与子成说。